常玉娇转过脸来,冷笑道:“你还担心我的安慰,看来也不是铁石心肠。我问你,你知道大虞的将军是谁吗?”
贺玉衡心里一紧,吱唔道:“嗯,大约听说了…”
“你是不是已经跟他交手了?”
“…”玉衡瑟瑟发抖,一接触到常玉娇那咄咄逼人的眼光,他也不敢说谎,马马虎虎地点了点头。
“他可是数次救你的恩人,你非但没有收手,反而想杀个你死我活!”常玉娇倒吸一口冷气,说道:“你心肠之狠毒,的确远超我想象。”
“不,姐,我也不想这样的,只要梁大哥愿意收兵,我不会对他穷追不舍的!”
“他在保卫自己国家的领土,你一个入侵者,反而让他收兵?”常玉娇不怒反笑,说道:“贺玉衡,你不仅够狠,还丝毫不懂廉耻!”
常玉娇说得越来越难听,贺玉衡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语气也没那么客气了:“普天之下,每块土地原本并没有既定的名字,上苍也没有规定它是属于谁的。大虞可以将这块土地作为自己的领土,我为什么不行?我有能力,同样可以抢来做我的疆土。”
“你果然不可理喻!”常玉娇无奈摊手,又说道:“那你就跟梁翊争吧,不过在他面前,你最好别狂妄。你能在他手下死里逃生,说明他还是心有不忍,不然你还能活到现在?”
贺玉衡不服气地说:“哼,明明是他抓不到我!”
“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身手,若不是他手下留情,你真以为自己能逃脱得了?”
“我…”
常玉娇凝望远方,怔怔地说:“他说你跟他失散多年的弟弟年纪相仿,所以他把你当亲弟弟,一直在让你。你却将他当做前进路上的拦路虎,想除他而后快!我都替他感到悲哀!”
想起过往种种,贺玉衡面带愧色,常玉娇趁热打铁,又说道:“我教你读过《孟子》,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侵犯大虞,还想杀死恩人,已经失去了道义。你的那些追随者会作何感想?或许他们现在还没有背叛你,但那一天一旦来临,你会瞬间一败涂地。”
常玉娇说的,也正是贺玉衡担心的。在得知他和梁翊的恩怨之后,他的追随者确实有些动摇。贺玉衡思索片刻,跟常玉娇说道:“姐,我可以考虑退兵的事情,不过你得答应我,要留在我身边。”
“兵,你必然是要退的;而我,必然不能跟你在一起。我这一辈子,只想跟一个人长相厮守,而那个人,并不是你。”
贺玉衡心里再度发冷,他说道:“姐,你醒醒吧,你对梁大哥一片痴心,可他并不领情。若你答应我,我就承诺撤兵!”
常玉娇依旧摇了摇头:“不,你撤兵,对你有利,跟我留不留下来没有什么关系。你也可以选择不撤,到时候一败涂地。”
贺玉衡急得发疯,一个劲儿地扯头发,常玉娇说道:“玉衡,我走了,你多保重。对了,你刚才说错了一点,我还要告诉你。”
“什么?”
“上次一别,你梁大哥跟我表明心迹,在遇到公主前,他是有意于我的。”常玉娇顿了顿,将涌出来的泪水逼了回去:“他说,因为你喜欢我,因为你像他弟弟,因为他不想让你伤心,所以才那么决绝地离开了我。”
常玉娇走了,像一阵风,来去无踪。外面杀声震天,贺玉衡却静静地待在房间里,时间过去许久许久,他才打开门,平静地跟属下说:“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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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林久攻不下,梁翊的压力越来越大,转眼间,四月已经快过完了,照目前的进度来看,一个月内肯定回不了京城了。这期间又下了好几场雨,梁翊的心情更加抑郁了。
四月末的一天,粮草官哭天抢地地来报,说他监管不力,很多粮草受潮发霉,没法再吃了。
梁翊急火攻心,差点口吐鲜血。几位将领同样气得要命,纷纷指责,说杀了他也不过分。粮草官一边哭,一边可怜兮兮地看着偷瞄梁翊,他知道这位将军宅心仁厚,只要自己哭穷卖惨,他不会因为这点事情砍了自己脑袋。
众人的眼神再次聚集份梁翊身上,梁翊压住怒火,冷静地说:“在战事最紧张的时刻,你却弄出了这么大的失误,不杀你,实在难平众怒!但是,念你上有老下有小,且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粮草官心想,梁翊果然如自己想的一样!他内心窃喜,急忙跪在地上谢恩:“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我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你死罪虽免,活罪难逃,先领二十军棍,然后跪在我的帐前,写一篇反省文。如果反省不够深刻,那就一直跪着写!”
粮草官大惊,这可比一刀砍了脑袋要厉害得多!他头磕得咚咚响,再次求饶:“梁将军,这次的确是下官的疏忽,忘了要翻晒粮食。我已跟朝廷索要粮草,且军中所剩粮食还能支撑十天左右,梁将军不要太过担心。”
梁翊背着手,踱着四方步,说道:“我不是让你写这样的反省文,而是写,你从军十余年,为何会在这种关键时刻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若一天之内写不出来,本官定然也要取你的性命!滚出去!”
粮草官被拖出军帐,不一会儿,外面便出来厚重的棍棒之声,还有粮草官鬼哭狼嚎的求饶声。这一杖杖都像打在自己心上,梁翊也痛苦不堪,只不过,他是无比心痛。
他怎么也不相信,一个经验丰富的粮草官会一下子损失这么多粮食,他要么通敌,要么就是暗中使绊子。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要查个明明白白。
粮草官挨了一顿毒打,又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跪在梁翊帐前写反省文,真是说不出的凄惨。梁翊当然也不忍心,但他不能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如果他真是受人指使,那他绝对不能轻饶。
粮草官也算有骨气,跪了三四个时辰,硬是没透露一句,反而晕了过去。梁翊万分为难,但是没人会告诉他怎么办。他只好继续硬着心肠,命人将他拖到柴房里关起来。谁知,这时粮草官才半睁着眼睛,半死不活地说:“算了,梁将军你给我个痛快吧!我实在受不了了。”m.bīQikμ.ИěΤ
梁翊黑着一张脸,吓唬道:“你说清楚,幕后指使是谁?”
“是…是江大人…”
“哪个江大人,江统吗?”
粮草官点点头:“江大人让我想办法,让你早点撤兵,说这仗打不下去了,大虞不能再这样穷兵黩武了…”
他一说完,就晕了过去,梁翊反而松了口气,总算能找到台阶下了。他吩咐道:“把他抬回去,找个军医给他看看。”
好在其他人也听到了那个粮草官的话,自然又骂了几声。梁翊除了报给朝廷之外,更坚定了要取胜的信心。至于粮草的事情,他太了解蔡赟和江统的手断了,不能完全靠朝廷。他写了几封信,给周边的一些江湖帮派写了求助信,希望会得到他们的帮助。
这几天乌兰人比之前消停了一些,他跃跃欲试,想一鼓作气,一举取得胜利。只是他不知道,原来是乌兰人自己闹了起来。贺玉衡决定退兵之后,他们乌兰内部犹如发生地震,原来是他堂兄贺玉冲不想退兵,兄弟二人起了冲突。贺玉冲知道常玉娇见过弟弟,他十分不理解堂弟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大好形势的做法。他激动地说:“大家跟你起兵,是为了建立一个新的帝国,如今我们步步为营,你却要临阵逃脱。如果你真是为了那个女人才做出这个决定,那我势必会找到那个女人,让她为此付出代价!”
贺玉衡说道:“我没那么蠢,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片江山。只是你仔细想想,我们在虞国耗了这么久,不仅耗去了大量钱财,还损失了很多兵力,在北齐境内的领地也岌岌可危。我不禁怀疑,在这里继续打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我们最初的目标是吞并北齐,而不是虞国啊!”
战争拖了这么久都没有进展,贺玉冲也十分焦躁,他暴跳如雷,说道:“既然都已经付出这么多了,就更不应该放弃!反正我要坚守在这里,你也可以问问其他人的意见,到底是走还是留!”
乌兰众人没想到他们兄弟二人会在这节骨眼上反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贺玉冲见众人举棋不定,便当机立断,先发制人:“贺玉衡如今已被虞国人收买,不再适合当我们乌兰人的首领。诸位若不想被他拖累致死,请随我一同作战!”
贺玉衡一听,也急红了眼,寸步不让:“不行!你们当初冲着我父亲的声望,才跟随我建立功业。贺玉冲有勇无谋,急功近利,我和他的能力孰高孰低,诸位也看在眼里,究竟是跟着我胜算大一些,还是跟着他大一些,诸位仔细考虑清楚吧!”
众人被弄傻了眼,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甚至没有人告诫他们要团结一致…贺玉冲是个急性子,他按捺不住,先发制人,一时间大厅里乱成一团。论武功修为,贺玉衡还远不及堂兄,再加上二人的追随者势均力敌,不过须臾,他便被贺玉冲的人拿下,并被五花大绑了起来。贺玉衡梗着脖子,怒气冲冲地嘶吼道:“贺玉冲,你不仁不义,当心遭到报应!”
“你也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如果不是冲着你爹的面子,谁会听你的?”贺玉冲高傲地抬起头,吩咐道:“我念着手足之情,先不杀你。你先去水牢里反省反省吧!”
贺玉衡一路大叫着被拖了出去,他的心腹胆战心惊,生怕贺玉冲也将自己拿下。贺玉冲这时倒表现得很大度,说道:“诸位随我们兄弟俩奔波已久,如今我们二人起了争执,与诸位无关。只要我们同心同德,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听他这一番话,有十几个人连连称是,并装作不经意地站在了他的一边。只有几个人不屑地冷哼一声,也不等贺玉冲发落,便转身追随贺玉衡去了。众目睽睽之下,贺玉冲觉得颜面尽失,他低声吩咐道:“给我把这几个老顽固全都杀了!”
贺玉冲手握大权之后,便雄心勃勃地确定了作战方针,那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守住芝林。就像小孩子哭闹一日或许只是为了一块糖一样,尽管他并不知道这块糖有多甜,但是只要他看在眼里了,便会执着地要它,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成人也是一样,有时候执念真的是不可理喻。对贺玉冲而言,此时的芝林便犹如孩童眼中的糖果,他已经忘记了最初夺它的目的,也看不见北齐还有更大的可以侵略的空间,他固执地守在这里,就像守护他最后的自尊心。
于是,乌兰在北齐境内战线吃紧,丢了好几座城池,贺玉冲却视而不见,依旧紧盯芝林不放。转眼间,芝林城内的乌兰士兵剩下不到一万人,乌兰诸将都有点军心动摇了,贺玉冲却依旧对他们进行洗脑,告诉他们,攻城、守城不过就是意志力的对抗,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取得胜利。
贺玉冲说得很对,只不过他没有料到,虞国的将军比他的意志力更加顽强。梁翊被粮草官——不,确切地说,是江统坑过之后,反而更燃起了熊熊斗志。凭借他在江湖上的好人缘,河东、河西、浦州三地的江湖帮派纷纷送来粮草接济,甚至还派来了自家门派的好手,助梁翊攻城。梁翊自然对这些人感激不尽,将这份情谊牢牢记在心里。
五月中旬,芝林的攻城战已经持续了快一个月了,双方都疲惫不堪,但两军将领的意志都没有动摇。梁翊以为守城的是贺玉衡,心想这小子还长本事了,居然能跟自己抗衡这么久,却不知贺玉衡还被困在水牢,奄奄一息。不过好消息是站在他这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甚至在考虑营救计划,让贺玉衡带他们去攻打北齐,而不是耗在芝林。
眼见乌兰的气势一次不如一次,梁翊信心满满,就算粮草不足,但虞国士气高涨。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在胜利即将到来的时候,却从朝廷传来了撤兵的命令。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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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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