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静静的哭泣让他们继续听下去了,仿佛在这交响乐中加入了打击乐一样。不管是我的哭泣解决了问题也好,或者是第十交响乐本身也好,我都觉得我的表演取得了一些成就。当我演奏完毕之时,我真的觉得肩上仿佛卸下了一幅千钧重担,变得无比轻松。自从我进入音乐学院学习以来,我从未感觉如此快乐,如此自由。我的耳朵在发痒,似乎听到了有鼓蹄的声音。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虽然黑暗蒙蔽了我的视线,但我心里敢发誓,前几排的座位上隐约有一群苍白的笑脸。眨眼间,我却又什么都没看见了。我只是笑了起来,因为他们离开了。
他们离开了。而且,我知道他们这一次是真的离去了。无论是什么样的痛苦和仇恨阴云笼罩了锈毡剧院,它都已经烟消云散了。现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充满了希望、机遇和沉默的空虚。对于像我这样的年轻音乐家而言,正是表现自己的理想之地。我首次在那里演奏了整首的格林·桑德的第十交响乐,再也没有任何痛苦之魂依然徘徊于此了。因此,我向着空空荡荡的剧院,虔诚地鞠躬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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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可能听起来像是我疯了,”坐在桌旁,奥塔薇娅继续讲下去。“居然会说起幽灵啦,僵尸啦什么的奇幻事物。但是,不管我的猜测如何,剧院……还有我自己的情况,从那以后都发生了变化。当我在新年音乐会上开始下一场演奏的时候,我是真真正正得到了鼓蹄声了。我发誓,这并不是因为我自己很投入。我的演奏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实际上,观众似乎更容易接受我的才华了。”
在其他三只小马的注视中,奥塔薇娅微微一笑,她的蹄子用一种很怪异的方式在桌子上绕圈转着。
“而且,也不是只有我。”她说道,“其他几位年轻的音乐家也得到了观众起立鼓蹄,而原本观众席上甚至都对他们连眼睛都不带眨的。立刻,我所有的恐惧和自我怀疑全都不翼而飞了,因为我再次发现了自己才华的影响力。
我的音乐技艺传遍了整个骡丁汉,很快,大家就从艾奎斯陲亚四面八方涌来,纷纷来到了锈毡剧院,这家剧院一夕之间就成了文化的源泉,重新注入了古典乐的活力。然后,有一个礼拜,花花短裤本尊也来了。他在整个坎特拉皇城的上流阶层传颂了我的表现。于是仿佛命中注定一般,同年塞拉斯蒂娅公主专门来访骡丁汉参加夏至日庆典,她在剧院专门停留了一下。我亲自为公主殿下演奏,得到了她的赞赏。由此,我的头衔,我的名字,也正式变得家喻户晓。在那之后,我就一直尽我所能地维持着这份名气了。”
“哇……”梅洛蒂娅微笑着,在奥克塔维亚的演讲结束时,她的翅膀扑扇着。“这简直难以置信。你是说演奏格林·桑德的最后一首歌真的治愈了第九诅咒?”
“如果你希望从我的故事里得出这样的意义,我当然不会责怪你。”奥塔薇娅回答道。
“在咱看来基本上就是些迷信的胡说八道。”巴德先生嘟囔着。
“巴德先生!”梅洛蒂娅朝他皱着眉头。“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反驳她!”
“这又咋了?”他皱了皱胡子拉碴的老脸,“她跟咱们说了些她自个儿经历过的事儿。咱可没打算去反驳,那根本没意义,但这也不表示咱就得信。”
“我还挺喜欢僵尸鬼的那部分呢。”维尼尔·斯酷奇嘟囔着,她抬起墨镜,冲着其他小马眨着洋红色的眼睛。“还有谁喜欢僵尸鬼吗?”
“您不用盲目地接受那些让我的回忆略显生动的矛盾之处,巴德先生。”奥塔薇娅说道,“我只是希望您从中得到一个认可,那就是,音乐并非单纯的演奏。我试图和剧院里的听众们建立灵魂上的联系,但却实际遇到了阻碍。因为它一夜之间就消失了,所以这绝非巧合。您不这么认为吗?”
“因为我喜欢僵尸鬼……”
“咱觉得当小马乡亲们之间互相打交道的时候啊,具体咋样是根本没法子预测的。”巴德先生握紧了他的吉他。他一边低声沉吟,一边用后蹄一翘一翘地踮着桌子。“音乐这东西根本就不该只掺和进娱乐圈和舞台表演啥的。咱是说啊,这听起来可能很虚伪,因为咱自个儿就是个出色的乡村音乐歌星,但咱好久都没去巡演可是有原因的。咱写歌不是为了像你那样受欢迎,小姐。咱写歌是因为咱受它吸引,每次到大自然里去散步,咱都能体验到。老天在上,就好像大地在跟你说话呢。这个世界比时间的记录更加古老,音乐也是。”
“僵尸鬼很酷……”
“嘘!”j·r·巴德弹起吉他之前先冲着维尼尔瞪了一眼。“等着轮到你!你这个尖脑袋雪马!见鬼,咱说到哪儿啦?……哦对了。”
他在乐器上弹奏了几个音符,仿佛在演奏一首民谣。
结果,他却说起话来了。“咱估摸着你们都说咱提前退休挺舒服的对吧?咱能录唱片,拿最棒的创意来写歌。可是那些疯狂粉丝活像是兽群大暴走似的一窝蜂冲着咱扑上来的时候,咱也招架不起啊是不是?没必要把咱胡子搞得一团糟,你们懂的。所以咱就跟咱经纪马说了声拜拜,收拾好咱的吉他,去了个神仙也找不着咱的地方。仔细这一琢磨……当初要是咱知道该去哪儿,应该也不错。不过碰巧,咱在当地火车站那儿瞅见一张漂亮海报画,上面写了招募当地乡亲们建设这个殖民地啥的。他们管那地方叫‘苹果鲁萨’,咱估摸着这名儿听起来傻透了。不过那是沙漠里面,基本上没那个疯子小马会跑去那儿旅游。所以,一时兴起,咱就说‘给咱报个名儿’,然后就去了……”m.bīQikμ.Иě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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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知道的就只有,当咱们把所有的大篷车都开到了地方的时候,那不过是个普通的地窝子罢了。咱们被夹在狭窄的大峡谷之间,还有一大堆卑鄙的野牛在附近游荡。虽然冒险精神鼓舞了咱的很多苹果鲁萨乡亲们,不过咱可不怎么喜欢。嗯……但咱只是耸耸肩,继续玩下去。毕竟,咱们还有很多疯狂的工作得做呢。如果说什么能让咱和自己深入交流和沟通,那就是艰苦而适当的工作。
咱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铺设铁轨,建造从北方来的铁路。唉,那可真是一段汗流浃背的日子啊。不过,也没啥好担心的,工作毕竟是做完了,因为咱们必须这么做。太阳一露脸,天气就热的要命。太阳一落山,冷风就嗖嗖的。咱们对沙漠里的生活方式没有半点控制能力,所以只能尽最大努力,就像生下来就要努力工作的陆马一样。不用说,咱感觉到了什么。不管那是啥也好,咱就留给你们去猜吧。
其实对咱来说,一切都很完美。感觉就好像咱已经到了该到的地方了。当太阳落山时,西方的地平线闪耀着红橙相间的美丽色彩。就好像太虚玄母自己亲笔画了一幅风景画挂在世界屋脊上面。在台地和山崖的顶端,红色和粉色的小道层层叠叠。空气非常干燥清爽,让你呼吸的时候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洗清了。你可以在那些小山之间放声歌唱民谣和劳动号子,有几回,咱就这么干的。咱发誓,山里那些回音真是美妙,感觉就像一对情侣,隔着毫无意义的石头海洋互相呼喊。咱发誓,咱正在接触到自己内心的一部分,那是长久以来埋葬在那些自吹自擂的音乐巡演和唱片签约活动之下的东西。在苹果鲁萨,咱成了一只焕然一新的小马。呵呵。
可其他那些小马们呢?那些在咱周围的山谷里开辟殖民地的小马们呢?见鬼了,咱真希望说,他们感受的宁静程度要是有你们的一半也好啊。每天咱们在田里留下足迹,播种苹果籽的时候,咱那些邻居们总是佝偻着背四处乱走,看起来整天提心吊胆的。甚至当咱问他们到底在怕啥的时候,他们都没啥好说,就只是说急着把今天的活儿赶紧干完了,这样才好一溜烟跑回家,把自己跟这沙漠隔离开来。
你们能想象吗?多丢脸呐!那你们干嘛要把你们那小屁股挪到这大沙漠中间儿来,不就是为了要和这片大地融为一体吗?!呸!要咱说,他们就是帮白痴!可他们就一脸滑稽地看着咱,还问:“你听到了吗?”
然后咱就反问了。“听到啥?风声?沙漠里温柔的寂静?”
然后他们就慢慢地离咱远去,好像咱得了小马痘什么的。几个月之后,当咱好不容易终于让他们之中一部分乡亲敞开心扉之后,他们都说了同样的话。他们一直都听到一个声音。他们称之为“低吟”。对,“低吟”。一大帮小马都听着这种持续不断的声音,就好像从咱们周围大峡谷的泥巴墙上传来的。八成是把他们给吓坏了,因为没几天,就有一帮子黄肚皮的小流氓逃出了苹果鲁萨,回那遥远的文明世界去了。他们就这样离开而苹果鲁萨,再也没回来,哪怕是当初费了老劲才来到这个名字蠢得要命的地方定居下来也罢。
当然了,咱觉得他们都在做白日梦呢——就跟咱对你和你在剧院的那些胡言乱语的看法一样,奥塔薇娅小姐。无意冒犯,可小马是一种重视思想更甚于物质的东西,咱们经常把眼前那些花里胡哨的魔术表演给当成真的。所以音乐才会让咱们入迷。在咱看来,压根儿就没什么幽灵鬼魂之类的玩意儿。但是当音乐打动咱们的时候,咱们啥都愿意去信。古往今来,唯一重要的音乐家就是那位最伟大的存在。她老早就离开了艾奎斯陲亚,但是当她离去之时,她把自己那首神曲的所有片段都留给咱们了,唯一有权利唱这首曲子的,就是大自然本身。
所以,如果真的有一座会“低吟”的山丘呢?老天作证,咱在这片地方从早忙到晚,耳朵竖的笔直,听着天空,听着大地,还有那些该死的仙人掌,一天到晚都听着呢。可咱啥都没听出来。不过很明显,其他小马都能。考虑到苹果园的情况真是很糟糕。
是的。没错。咱们千里迢迢来到这个山谷所种下的那些苹果树,开始向咱们发出哀鸣了。你们知道,早在当地野牛因为咱们在他们世代奔跑的土地上种树而和咱们起纠纷之前,沙漠本身就很顽固了。咱们经历了一场饥荒,这还是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了。没有任何一粒种子想要发芽,甚至就连咱们移植过来的那些长大的树也开始枯萎死亡了。
一开始,咱并不愿意相信大地对咱们如此刻薄。肯定是那些劳工、种植园主、穿靴子和工作服的疯狂城里小马,觉得他们有能耐无中生有地把东西培养出来。咱自己可不算是园丁什么的,但对耕作和灌溉也并不是一窍不通。而且咱知道,跟咱住在一起的那些白痴都晕了头,都是他们那些关于“低吟”什么的迷信在做崇。
所以,咱就努力告诉他们该怎么正确干事儿,可他们没一个愿意理咱的。他们都在晃晃悠悠,四处乱逛,就好像受着什么可怕怪病啦魔法啦的折磨。他们满脑子就是“低吟”这回事,仿佛他们都成了什么巨大音乐会的倒霉听众,而且只有他们自己才听得见。
这个镇子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莫非真的有一个诅咒?这大峡谷真想让咱们都卷铺盖滚蛋回艾奎斯陲亚平原去吗?
咱可不打算买账。不,反正咱不干。咱之所以来这地方是为了重新发现自己,要是咱跟那帮子邻居一样光是哆嗦的话,那咱成什么了?白痴吗?所以,咱就出了镇子,走进了荒野里,打算跟它来一场面对面的坦诚交流。
你们可得明白,自从到了这儿之后,咱半点儿音乐都没弹过。大部分时间咱都在沉默,因为咱正试着触摸自己的内心呢。弄清楚,咱首先是个爷们儿,其次才是音乐家。不过要对付这个白痴“低吟”什么的,咱估摸着最好的家伙还是咱的吉他。所以咱就扛起了东西,装满了燕麦和水壶,一路西行直到太阳落山。然后,午夜时分,咱自个儿爬上了一座陡峭的平顶山。咱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们相信咱是个纯爷们儿什么的,咱只是纯粹厌烦了整天围着那个诅咒山谷的问题兜圈子。而应付大自然的唯一办法,就是直截了当去面对。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Saltedfish的小马宝莉:背景小马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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