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皇后的召见也未能把萧砚请动,这下访者都信了,萧砚是真的病得下不来床。
皇后连着三日派人回的都是同一个消息,便转换对象,召灵昌县主进宫。
萧蕴往日应诏都是从太极宫北门进,这次也不例外,途经东宫北门玄德门时,车夫远远看见太子站在门口,忙拉住缰绳通报。
婢女搀扶萧蕴下车,萧蕴向前几步,拜见道:“参见太子殿下。”
“快请起。”
“谢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身后跟着三五随从,个个冷着张脸,太子却面如春风,温和道:“蕴妹妹来长安也不与我说一下,久未见你,可否安好?”
“承蒙太子殿下抬爱,阿蕴一切都好。”
“那我便放心了。我听人说阿砚回来了,可当真?”
太子的温和中多了一丝急切,萧蕴看在眼里,婉婉道:“当真。兄长回来了。”
太子如期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很快又收住,问道:“我还听人说他病得厉害,也是真的?”
“是真的,不过太子殿下放心,兄长并无大碍,修养些时日就好。”
“如此便好。可惜今日我与蕴妹妹皆有诏在身,不然必好好叙一番旧,回去后你告诉阿砚,我知道他回来了。”
“是。”
马车再次出发。过太极宫安礼门后下车,皇后赐的轿辇早已恭候,萧蕴坐上这彰显无上荣宠的轿辇,一遍遍在心中演练说词。
到了皇后的万春殿,女官掀开重重帘帐引萧蕴入内,燃烧的暖香芬芳馥郁,刺激着萧蕴的感官。女官停步,她身后是最后一重锦帘,上面映出皇后侧卧的身影,女官跪拜道:“启禀皇后,灵昌县主来了。”
皇后招了招手,女官使了个眼色,两旁侍女掀开锦帘,萧蕴随即一拜:“参见皇后。”
“阿蕴快过来。”皇后柔声道。
萧蕴依言来到床畔,床榻上的人病容依旧,丰润的嘴唇只有一点点血色,柳叶细眉淡如无色,唯那双眼睛威严深邃。
皇后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心疼道:“黑了,瘦了,这几个月苦了你了,心里可怪璿姐?”
“阿蕴不敢,为皇后分忧是阿蕴的职责,况且是去找兄长,阿蕴求之不得。”
“好孩子,还是你贴心,可比阿砚那浑小子懂事的多,亲姐姐命不久矣,想见见他,他都不理。”
说着皇后潸然泪下,萧蕴忙拿丝帕为她拭泪,劝慰道:“您多虑了,兄长他本就病的厉害,回来后伯父又罚他抄了十遍家规,这一抄更加重了他的病,阿蕴来时他还在昏迷。”
皇后叹了口气,道:“父亲罚得也太重了。你且告诉本宫,阿砚为何病重至此?”
“兄长的病全因劳累过度所致,安西都护府与突厥之战兄长周旋西域,殚精竭虑,不曾想最后关头两方议和让兄长大受打击,后又日日赶路伤了根本,这才一病不起。”
“他啊,一点没变,认定的事把自己赔进去也要做。”皇后吮了口女官端来的补药,接着道:“待会儿本宫让太医去府上给他看看,再让人送点药材过去,非把他治好了让本宫骂骂才行。”
萧蕴没有错过她微微扬起的笑容,轻声道:“皇后说的是。”
“阿蕴啊,你看得出来本宫现在是开心的吧?。”
“阿蕴知道兄长回来了,您是最开心的。”
“你说对了一半。”
萧蕴面露不解,皇后又道:“入宫以来,阿砚处处跟本宫对着干,如今看他在西域这番作为本宫方确信他的心跟我是一道儿的。他若无意仕途何必去管安西都府的事儿?更让本宫开心的是,他不仅顺了本宫的意还顺了陛下的意,陛下从未想过跟突厥议和,那裴泱自以为立了大功殊不知已经犯了忌,陛下不会再重用他了,亲仁坊的宅子就当赐给他养老了。”
萧蕴应是,更为萧砚捏了把汗。
皇后拉着她的手,推心置腹:“阿蕴,所有的准备都齐了,就差你了,你,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萧蕴心一沉,咬了咬唇,道:“阿蕴记得。”
“乖孩子,本宫就知道当年把你从南兰陵带来长安是对的。”她握住萧蕴的手变紧,“你要做阿砚弓上的那根弦,你力存的越多阿砚飞得越远。”
萧蕴没来及反应忽被皇后猛拉一把,她撑着虚弱的躯体威喝道:“你是璿姐一手养大的,璿姐并不忍心让你做最前面的那根弦,你甚至可以一辈子不使劲儿,可是阿蕴,即使这样,也别做一根松弦,明白吗?”
萧蕴如置身刀尖,稍不慎就会被利刃割破喉咙,她不敢袒露心底的恐惧,强迫自己点头,颤抖着说:“明白……阿蕴一直明白。”
语毕,皇后满意的躺回到锦枕上,病容上杏目泛着慈爱的光,“你久在外奔波需好生歇息,本宫就不留你了,回去吧。”
“是。”
回去走的是原路,出了安礼门坐上自己的马车萧蕴横悬的心才慢慢落地,过了东宫,宫城守卫的视线再捕捉不到她,萧蕴蓦地瘫倒,婢女以为她身体不适,忙推开车门嘱咐车夫行慢些。
萧蕴拦住婢女,大声道:“不可!”
婢女吓一跳,默默关上马车门。
马车将行到崇仁坊,萧蕴让车夫调转方向往西市去,婢女疑惑道:“县主为何要去西市?”
萧蕴笑笑道:“我听琼芳嫂嫂说西市的胡人新开了许多成衣铺子,去看看。”
婢女听完眼睛发亮,最是赞成不过。
长安城以朱雀大街为中轴线,分为东西两块,朱雀街以东、靠近北边皇城的地带权贵集聚,以西则多胡商富贾。
西市便在朱雀大街的西侧。
没机会出门的小婢女一到西市魂儿飞了个精光,进了成衣铺更是眉飞色舞看花了眼。萧蕴留了小婢女给女眷们挑夏衣,自己借机换上男装出了成衣铺。
东西二市都是日落闭市,萧蕴看了看日头,离闭市还有好一会儿,她压低帽檐朝康居德的铺子“盈宝楼”走去。筆趣庫
皇后最后跟她说的话无疑是在警告,但她拿不准皇后真正的用意,是阿骊最终选择告诉皇后她武功大幅退步的实情?还是提醒她不要对萧砚产生非分之想?
不管是哪个,她都不能懈怠,当务之急是找到解药恢复功力,康居德见多识广说不定能帮到她。
时隔一年,盈宝楼的小伙计再见萧蕴态度和善了许多,二话不问领着萧蕴就往内室走。康居德坐在窗口打盹,头一点一点的,小伙计推推他道:“康老,那……那个……”他偷偷看一眼萧蕴,正碰上萧蕴目光,脸一红,失了力道,康居德差点让他推翻过去。
“臭小子,造反是不?要害死我啊!”康居德震怒。
“才没有!”小伙计慌手慌脚的指指萧蕴,“是她来了,不关我的事。”
康居德这才注意到萧蕴,萧蕴躬身一拜:“见过康先生。”
小伙计趁机溜了出去,反遂萧蕴的意。
康居德活络活络胖胖的身体,道:“原来是小郎君你啊,一年不见,怎么想起来老夫这儿了。”
“我时间不多,跟先生又是老相识,就不跟您绕弯子了,先生,我中了毒,解药中土没有,您见多识广,一定能为我解毒。”
“哈哈哈,小郎君你恭维话说得好听,但老夫不是大夫啊。”
“来之前,我已看过大夫,但他们都当我身子康健探不出病因,我想了想,或许是因为这毒药是西域来的。”
“哦?此话怎讲?”
萧蕴环顾一圈确定没闲杂人等,放低音量道:“先生,我本是习武之人,中了此毒后武力全失,除此之外身子没半点不适,因而大夫们才看不出病因。”
康居德大吃一惊,面上极力维持,“看不出来小郎君你竟是习武之人。”
“先生纵横西域几十载可听过这种毒药?”
康居德邀萧蕴坐,窗格暖阳熏人,案上的羊奶还冒着热气,康居德眉头深锁,思忖良久,道:“小郎君可知下毒之人是谁?”
慕容歌三个字将脱口而出之时萧蕴改了主意。康居德不可能没听过慕容歌的大名,若得知她跟慕容歌有过牵扯必又是一番深究,长安是非多,康居德背景复杂,能少牵扯些人就少牵扯些吧。
“我去了西域,一时大意中了歹人圈套,那歹人劫财而去,我并不知他是谁。”
“那小郎君你是在何地中的毒?”
这个萧蕴就真不知道了。她连慕容歌什么时候给她下的毒都不知道。
“此毒无色无味,中毒伊始我毫无知觉。”
康居德点点头,端起羊奶喝一口,道:“不知是谁下毒,亦不知在何处中毒,这可不太妙啊。”
萧蕴失落,难道连康居德也不知道吗……
康居德看在眼里,假装不开心道:“怎么?小郎君垂头丧气的莫不是当老夫没见识过这毒药?”
“康先生!你的意思是、是你知道这毒药吗?”萧蕴如获新生。
“我康居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没听过?你这毒原是西域一小国用来对付敌方军队的,后经不同人研制、配伍形成三种功效不同的毒药,其一和蒙汗药无二;其二可令人四肢乏力、行走艰难;其三可就歹毒了,普通人服了如废人无二,男人更是会终生不举,习武之人服了便会蜕为普通人,时间久了就真跟普通人无二了,哪怕日后服了解药也无济于事。”
天杀的慕容歌是要害死她吗?
萧蕴跪地求道:“先生既知这毒药性子,那是不是也知道解药?”
康居德被她这一跪吓到,忙拉住她往坐榻上推,边推边念叨着“折煞我折煞我”。
“这毒要彻底清干净需对症下药,能制出第三种的药师往往有独门配方,我再有本事也弄不来他的方子,但你也别急,这毒既被人所知就有解的法子,我可以先给你解一部分,剩下的你日后找着下毒人跟他要解药便是。”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康居德又道:“不过这解药我这儿没现成的,你需得给我些时日,等弄来了我让人送去府上。”
“这……怎么能劳烦先生的人,不如先生给我个时间,我带上钱物来取。”
“具体时日我拿不准,毕竟这药甚是难求。”
“那不如这样,先生得了药,托人到崇义坊崔将军府找崔珉崔公子,届时我再与崔公子一起来取药。”
“也好也好。”
谈妥后萧蕴前脚刚出了盈宝楼,薄骨律就带着两个手下踢开内室里的暗门,拿刀气冲冲的指着康居德,骂道:“妈的臭老头,萧砚那贼人把我们撂这儿就不管了是不?老子说了来长安不是给他打下手的,老子要自己的事要办,识相的就赶紧放老子出去!”
康居德急事在身懒得跟他周旋,拿起桌上一个小香球朝他三人脸上撒了过去,三人应声倒地。
暗室里出了两个大汉把三人拖了进去,康居德提笔写了封信,叫来伙计道:“送到萧府给公子,闭市前务必回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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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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