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白,你……”
申白停下脚步,回头笑言,“大家都和家人团圆了,我也学学。”
“……”
踟蹰的步子不进反退。
无奈叹了一口气,申白回到任殷的身边,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走吧。”
目色如黑玉,却劈开了任殷所有的犹豫。
透过衣料传到肌肤的温度一点点地安抚着他心中的涟漪,对方并没有强迫他,搭在他肩上的手臂也丝毫没有向前的推力,可他从足心传来的力量,足够让他向前迈步。
是的,他要去见的是这世间最为优雅的女人,又有何惧呢?
任殷点点头,跨开了自己的步伐。
眉眼间,申白的暖色渐浓。
“申家小伙!又来了?这次挺快的。”
苍老但孔武有力的男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在大门边的值班室门口,一个身形不高的瘦直身影站在那里。
“梁伯。”
拉着任殷,申白走到了梁伯面前。
“哎哟,这个小伙子可壮实,真好真好,哈哈哈!”
壮实?
朴素至极的形容词倒是让任殷脸上礼貌的微笑不禁透出几分忍俊的意味,“多谢老人家夸奖,我叫任殷,是申白的好朋友。”
好朋友?
眼睑下降一分,申白撇开视线极轻地点了两下头。
“哈哈哈,不愧是申家小伙的朋友,说话都是一样样的。我就是个看大门的,姓梁,你若不介意,就和申家小伙一样叫我梁伯吧。”
没有拒绝的理由,任殷含笑,“梁伯好。”
“好好好。”
“哦对了!”似想起什么,梁伯双掌合击,发出了响亮的一声,“晚些我儿子会过来和我一起吃饭,你们两要不要一起。”他还撸起了自己的袖子,“话说赶得及不如赶得巧的,正好今天有新鲜鸡肉,来试试。”
虽然用机灵来形容一个老人多少有些不合适,但瞧着梁伯还故意扬眉的生动表情,申白心里还是再一次认同了梁圻的老顽童观点。
一旁的任殷也是憋笑的十分明显。
“那么就麻烦梁伯了,我和任殷看完就下来。”
如同被点亮了一般,梁伯的眼神越发地明亮,“不着急不着急!你们慢慢来,哦对了,申家小伙,别忘了……”
“不会忘了梁伯母的。”
申白示意了他手中的白色百合。
“哈哈哈!”
暂时告别了梁伯,两人踱步在祥和的宁静中,一直向上,终是见到了那个被阳光洒了一半的石碑。
“母亲,我又来了。”
申白先一步地走到墓碑前,“还带了一个人。”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丝毫不碍于其中人物自然而然的优雅和温柔,任殷将手中的花放到墓碑前,心中竟是意外的安宁,没有一开始认为的恐慌,也没有可感的局促,这一年以来,他看了多少张申伯母的画像,而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已是熟人。
“申伯母,您好。”
“他是任殷,也许你听说过他。”
那双含笑的眼眸好似回答了他。
申白神色越发温柔,“母亲,我现在生活的挺好,有他,有朋友,直到这一年才发现部队的生活原来并没有我之前认为的那样难熬,虽然是累了一些,脏了一些,但好在日子很充实。”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纸,朝向墓碑的方向展了开来,“这是我这次季考的成绩,母亲,若是你能看到,是不是也会为我感到自豪呢?”
“申白……”
一字一句落入任殷的耳中,如同石入心湖,久久不能平静。
好似没有听到任殷的低喃,申白继续同母亲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母亲,我曾经向你倾诉了许多的苦恼,厌恶着周围的约束,也畏惧着父亲的控制,而现在看来,又是否是当时的我不够成熟。”在基地六年,担任上尉两年,沦落到那个境地,他明白只单纯苛责于命运的故意作弄并说不过去,他深吸一口气,“请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真的很好,很……”
申白转头看了任殷一眼,伴随着笑容的明媚,他手一拉抹去了两人之间为数不多的距离。
“……”
心脏卡在了喉咙里,任殷的大脑出现空白。
“今天来,母亲你可能知道原因。”
环住的手臂一点点收紧,任殷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紧绷的肌肉。
笔直的目光对上照片中的双眸,申白一字一句,坚定无比而一个胜一个柔软,“任殷,他是我极为重要之人……”
任殷身体已僵硬到了极致,也不敢再注视那柔美的脸庞。
“这辈子大概也非他莫属,因此想向你正式地介绍他。母亲,留在部队确有很大程度是因为他,但如今我也有自己的追求。”
任殷一点点抬头,才发现对方双目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期限的日子快到了,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语气轻柔,而无可撼动。
“……你原来知道。”
任殷终于明白,在自以为了解和看透对方所有需要的同时,那双眼睛又何尝不是把自己了解透彻。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申白整个人面对任殷,“还记得那个晚上说的话吗?”
“……”
他点头,那个夜晚,他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我说我要留下来。”
“我说我愿意陪你一起离开,但你不准。”
“对,你天生就是当军人的人。”排除一切的外界因素,他从来都明白对方心中的热爱与尊敬,“我还说,既然放不下你,那么这命,我认了。”
“是的……”
申白眼中,果然任殷眼神的光彩一点点暗淡。
“那你还记我接下来说的吗?”
“你说……既然认了命,那就……”
“那就要做最好,目标是一年后的铁狼选拔。”
“共同的目标。”
双手掌心贴上了对方的脸颊,“任殷,你说一年后的现在,我是什么表情?”
“……”
瞳孔中倒映着的面容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但是……“你在笑……”无论是和一年前,还是和三年前刚进部队时相比。HTtρs://Μ.Ъīqiκυ.ΠEt
是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方不间断的笑容就占据了他大部分的记忆,而一年前申白的模样竟渐渐变得暧昧不清。
原来……
看懂了任殷停滞下的清明,申白微微向前探头,轻碰对方的嘴角便很快离开。
“……申白!”
全程没有一点防备的任殷,无法阻挡耳尖再次染上嫣红,目光在墓碑和申白之间无措地移动,半晌才憋出的一声也底哑地羞涩。
“哈哈哈……”
对方微扬起来的笑脸在阳光下更加耀眼,羞意渐减,暖意从胸膛一直烘到任殷的嘴角。
清风飞扬,卷起了桔梗的花香,柔和地从两人身边经过。
告别了申母,两人又去了梁伯母的地方,申白将百合放在了碑前,与另一枝百合靠在一起。
他告诉任殷,那是梁伯放的,每天一束。
等两人回到值班室时,时间已然接近正午,还没等他们进门,便已闻到传出的饭菜香。
“梁伯,我们回来了。”
“申白!”
跨进的第一眼是一张略显年轻的面容,虽五官颇有区别,但笑容端的是同样的爽朗。
“梁先生。”
梁圻走上前来,“我爸差不多弄完了。”
顺着他的视线,桌子上有他刚端上来的几道菜肴。
“这位是?”
申白让开了一些位置,“和您介绍一下,这是任殷,今日陪我来扫墓的。”
“任殷,这位是梁先生,梁伯的长子。”
任殷点头,与对方伸出的手相握,“您好,很高兴认识您。”
“哈哈哈。”梁圻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名片,“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新鲜食材的需要,可以和我商量哟!”
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任殷了然地微笑,“一定。”
“你这臭小子就知道摆弄你应酬的那一套是吧!”
声音由远及近,梁伯端着最后一道从小厨房走了出来,放在桌子的正中心,顿时鸡香四溢。
“有这功夫还不快去装饭。”
“是!”
抿笑一下,梁圻耸耸肩,给了他两一个无奈的眼神,脚底抹油地溜进了厨房。
“任小伙,不好意思,我儿子就那德行,不过他公司的东西是不坏的。”
任殷笑着摇头,“梁伯说笑了,梁先生为人开朗热情,并没有什么不好。”说着,他将名片放进了自己贴身口袋。
“那就好那就好!”
梁伯站在桌子边,向他们招手,“进来这么久还站着干嘛,过来坐吧。臭小子!饭装好没!”
“诶!”
四个饭碗靠在一起被梁圻合着抱出,米饭压的实,看着份量十足。
“多吃一些!”
四方的桌子,一人各坐一边,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即便是没有人说话,空气也始终蔓延着一份热闹的气息。
同样是多人吃饭,这样的环境却远比在军中单纯的进食来的愉悦和享受。
一餐午饭就在这样轻松地氛围中度过。
也许是梁伯父子的热情,又也许是太久没有感受过着这种普通却珍贵的温暖,申白和任殷不知不觉间吃下了比平时多出好几分的饭量,直到放下碗筷才发觉自己腹中饱胀。
梁伯和梁圻也一早就吃好了,正当梁圻起身准备收拾,梁伯阻止了他。
“那枝百合再放就蔫了,赶紧给你妈送去。”
这时梁圻才留意到自己来时放在一边的百合,几个小时的缺水果然已经让它的花瓣微微皱起。
“啊!爸,我就说刚才一来就应该送过去的。”
无论他怎么小心翼翼地想把花瓣撑直,手指一离开就又重新塌下去。
翻了一个可见的大白眼,梁伯很是瞧不起自己儿子一脸哭丧的模样,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细口玻璃瓶,在里面加了些水。
“瞧你那样,把它放进去,一起拿过去吧。”
接过玻璃瓶,梁圻走到门口,“那爸,我先去和妈说两句。”
“去去去。”
而剩下的收尾,虽申白和任殷实在过意不去地帮忙地收拾了几个碗,但洗碗的工作梁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做的了。
可还没等他进厨房多久,水声就停了。
“梁伯,怎么了?”
从厨房出来的梁伯脸上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忘了没洗洁精了。”
申白闻言一笑,“那我去帮你买吧。”
“真不好意思啊,那个臭小子又不在……”
“没事。”
“申白,要不我去?”任殷叫住他。
“这边我熟,很快的,你陪下梁伯。”
“那好。”
申白走到门口,“那梁伯我去了。”然后,在任殷的视线中离开了墓园。
这没了洗洁精,一时半会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梁伯坐回凳子上,还招呼了旁边的任殷。
“任小伙,过来坐坐。”
“梁伯,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初次见面就蹭别人家一顿午饭,任殷怎么也做不到心安理得。
“过来,先坐下,什么活也等到申家小伙回来再说。”
任殷坐在梁伯的旁边,谢过了对方递来的茶水。
“任小伙,你也是军人吧。”
虽然是一身的便服,可挺拔有力的脊背以及举手投足间的直接干脆,比起申白是过之而无不及,即便是他老花眼再重也是不可能看走眼。
对此任殷也没感到多少惊讶,他微点一头,“我是申白的教官。”
“教官?”梁伯眼一挑,显是有些意外,“这么年轻?看你这岁数也不比申家小伙大多少。”
“我与申白是同岁,只是我更早入伍。”
梁伯明白地点了好几下头,他喝了一口自己杯中的茶水,凝视着黄褐色的茶汤,手指蹭着温热的杯壁。
空气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也不过一两秒的时间,梁伯抬眼,直直地看向任殷的双目。
“任殷,申白与他父亲之间的关系不好你知道吗?”
“……”
举到一半的杯子停在中途,任殷看着梁伯,对方的面容仍然是温柔的慈爱,可眉宇间的忧虑却简单地抹去了之前所有的爽朗,眼眸中,是可见的认真。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点了点头。
“不过梁伯,我还是希望亲自能从申白那里知道。”
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梁伯的心里,任殷可以感觉得到,可在这种私人的事情,还是目前当事人不在的情况下,他并不喜欢这样背后议论的方式。
“哎呦……”梁伯无奈地笑着摇头,“任小伙,梁伯不是这种在人背后碎嘴的人。”他缓缓地叹出一气,目光逐渐深而遥远,“只是人年纪大了,舍不得看着那些宝贵的东西就这么不被好好珍惜。”
“……”
那枝白色百合浮现在任殷的脑海里。
“梁伯读过的书不多,但也知道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也不过是希望申白他能少受些罪,毕竟,我是真拿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
申白和申首长……
“我明白了,梁伯。”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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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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