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白,你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只见申白脸上的倦色一清二楚,两只眼睛半耷拉着,步伐都有些飘忽。
申白点点头,刚想回一句什么,一个哈欠又涌了上来。
这哈欠连天打得任殷都隐约感到些许的倦意,他眉间紧皱,瞧了外边这天色还算早,时间应该还来得及,“你先回去,我去帮你打饭。”
这句话如同一剂强力提神散打在申白的头上,硬是把刚才几乎远走的神智拉回了几分,“放心吧,今天最累的都熬过去了,吃饭这么休闲的活动还是力所能及的。”
“可是你……”
“对了。”申白一手摸到了自己腰间的枪套,“抱歉,今天没用你给的枪。”整个考核下来,他唯一的输出就是那一刀。
其实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可惜了,这么好的枪给了我……”
任殷怎会不知申白的意思,“这枪在我这也是暗无天日,多一天,少一天也没什么区别。”
申白看着任殷,两人对视了两秒,申白终是轻轻一叹,笑容里多了几分释怀,手也不再摸枪套。
“行了,这时间也不早了,各位教官还在那边等着你主持呢。”
招待长官这种重要的事情,任殷这个教官之首是断不可以缺席的。
夏日的天确实黑得晚,但是一个不留神刚才还略有微光的天色一下子就昏暗了下去,算着时间,他确实应该准备过去了。
“申白……”
这周围一解白日之闷苦之风实在是让人舒心畅快,任殷眼见着前几秒还勉强打着几分精神的申白眼神又一次地陷入了迷离。
申白此刻大脑也是一团浆糊,他很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却感觉现实世界离自己越来越远。
“任殷,你该走了……”
随即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
任殷没办法地摇摇头,“申白,你要先去饭堂还是回宿舍?”
“嗯……”看似思考实则迷糊地过了两秒,申白回答,“宿舍。”
他自己都没有想过会这么困,就像是一个三天没睡过觉的人,如果现在在他面前出现一张床,哪怕上面有毒,他也肯定毫不犹豫地就扑上去。
“那你先回吧,我去招呼长官了。”
申白飞快地点头,却发现摇的自己后脑勺疼。
他保着最后一丝清醒回到了宿舍,强迫自己脱掉了沾有尘土的外衣外裤,终于在贴上枕头的那一刻宣告阵亡。
五分钟后,“咔嚓”门被打开了。
任殷拿着饭盒摸着黑走了进来,毫不意外地听到从床那里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把饭盒放在了桌上。
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想让申白能在睡前吃两口,却不想对方别说有没有吃的心情,他都已经困地连锁门都忘了。
来到了床边,借着窗外一点的光亮,任殷在那里站了好一会。
等再回头看时间,是真的快要来不及了。
回到食堂,等待任殷的是完全不亚于白日的繁忙,在各位长官和同僚之间推杯换盏,完全没有说不的权力,此外,除了刘副官,其他几位长官都与任首领多少有些交情,光是凭着家父这层关系,他都要与每一个长官好好打招呼。
这些个长官倒也不是想要成心为难小辈,只是这任殷的年少有为实在是略有耳闻,如今再看其人,身形挺拔,举手间更是大方得体又不是杀伐决断之概,相比起什么家族之交,他们几个军中的铁血□□湖不过是借着这一杯杯小酒和一句句问候表达一下自己的欣赏。
招待归招待,彼此也知不是开怀畅饮的时候,总归只是小酌一番,度数也不高,任殷自认酒量还不错,几杯下肚,倒是没什么感觉。
好不容易结束了饭局,任殷让几位教官带着长官到已经收拾好的房间准备休息,等饭堂都处理好了,时间都已然到夜间的十点了。
走在沥青路上,借着夜风吹散身上的酒气,任殷却发现申白房间的窗台,白炽灯透过窗帘在上面洒出一片暖色。
这才不过几个小时,怎么就醒了?
“叩叩叩。”
“申白,我是任殷。”
“请进。”
任殷推开门,就看到申白坐在画架前,房间里回荡着铅笔摩梭着纸张的“沙沙”声。
“你醒了?”
申白脸上的倦意也就比之前好了一点,眼神还是飘忽不稳,但他还是在看到任殷的瞬间露出了一个的温暖的微笑。
他点点头,“饭我已经吃了,之前明明说了不用麻烦的。”
顺着申白的视线望去,任殷看到已经被洗干净的饭盒。
任殷闻言,回了一笑,却满是忧愁。
“……”
看来申白是起来了有一段时间了……
任殷走到申白的面前,对上对方的目光,浑身疲倦染着他眸中的笑意都变得脆弱。
“时间也不早了,要不要继续休息?”
申白忍住了哈欠的冲动,摇摇头,“没事,我刚睡一觉,精神好多了……嗯?”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申白唇边的笑一下子玩味了起来。
“我今天也没逗你,怎么就脸红了?”
“……”
任殷一个急后退碰上了桌子,发出了一声闷响,这下刚刚不过只是带有薄红的脸庞现在是彻底烧了起来。
“我,我是因为刚才和,和长官他们喝了几杯酒……”
“哦。”
这一声故意拉长的尾音让任殷更是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即便是他躲开了对方的目光,他还是可以感觉到申白的视线在他的脸上游荡。
申白靠近了任殷,果然在对方的身上闻到清淡的酒气。
不过,回到任殷的脸上,他的目光又亮了几分,任殷自己不知道,不仅是脸庞,脖子连同耳朵都染上了红霞,配上那极力控制自己表情的认真劲,真的……
申白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股从心里蔓延开来的暖意渲染着他的笑容越发地明媚。
“叩叩叩。”
“……”
“这几天来敲我门的人可真多。”
还没等任殷出声,申白先抢先一步,“你来我倒是很乐意。”
“……”
任殷又一次飞快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咔嚓。”
“申少爷。”
敞开的门迎来的匆忙入内的微风,却吹淡了申白眼底的笑意。
“刘副官。”
任殷闻言向门口望去,正好与刘副官的眼神相对。
“任教官也在这?”
刘副官隐去眼中的异色,脸上的笑容如同一个和蔼的长辈,亲切有加。
“我……”
“任教官是过来和我说明日考试的事情,现在已经说完了。”
任殷的心中一片清明,“是的。”他走到门口,申白和刘副官都给他让开了位置。
“刘副官,你们慢慢聊,我先离开了。”
刘副官点头,“辛苦任教官了。”
任殷微笑着摇头,转身前与申白看似不经意地对视,他收到了对方的歉意。
直到任殷彻底在两人的视线中消失,申白邀请刘副官,“刘副官,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一进门,刘副官就瞧见了房中的画架。
“少爷,您与任少爷的关系不错?”
申白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刘副官认为,好或不好,哪个又是最好的呢?”
刘副官干笑了一声,谢过了申白的茶水。
申任两家的矛盾由来已久,,本来当初不过是两个老爷不愿两家各方面看都实力相当的意气之争,从一开始的功勋、资历和权力,再到后来的婚姻和家庭,什么都要分个上下,如今两个首长之间的不对付在部队里早成为了公开的秘密。
“少爷,首长其实很关心您的,这军中的吃穿用度什么都给您备最好的,就连这画具……他就是期待您能在军中能安心训练。”
他的目光跟随着重新坐回到画架前的申白。
“少爷今天的成绩,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首长知道的话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刘副官进一步靠近申白。
“任少爷作为少爷的教官,关系好一些自是没坏处,只是考虑到首长,少爷,您……”
“刘副官。”
申白把铅笔“哒”地放在了画架上,他站起身来,与刘副官平视。
“最近小庄还好吗?”
小庄?
话题转得突兀,让刘副官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说起来是有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还挺挂念他的。”
看着申白脸上略陷入回忆的微笑,刘副官心里暗自自我责怪了两声,申少爷年轻气盛,这么长篇大论地唠叨确不合适。
“有劳少爷挂心,小庄这孩子还是和原来一样,皮得几天不着家,欠教训得很。”
话说得难听,刘副官的眼睛却是亮了起来。
小庄全名刘庄,儿时常随刘副官到申家做客,是刘副官的独生子。
“刘副官也不要太过苛责了,小庄天性活泼是好事。”
“如果他能有少爷的半分沉稳我也就不担心了,但之前小庄也说了,与少爷许久不见,也是颇为想念。”
申白笑着点头。
“前段时间,听父亲说,他考上了大学了?”
刘庄比申白小一岁多,正好是高考的年纪。
说到这个。刘副官倒是笑出了声,“那小子不长进,考了个什么音乐学院,我也不清楚,他自己非要去报,拦也拦不住。”
“国立音乐学院。”
申白这一声说得极小,声音几乎在唇间揉碎。
刘副官皱皱眉,显然是没听清楚,“少爷,您说什么?”
申白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
他将画板翻了过去,一直因方向问题而未能瞧见画上内容的刘副官终于能一睹全貌。
“我说,刘副官,您觉得我这幅画怎么样呢?”
对方脸上煞白一片。
画上的内容一眼可见非是完成稿,可无奈画者对于画中人物实在过于熟悉,即便只是粗略几笔,也都准确地勾勒出人物眼中的柔情似水。
那双眼睛清澈而柔和,对着刘副官,就真似那人这般静静地看着他。
刘副官看了一眼申白,不禁地下咽一口口水,不再敢看那幅画。
“刘副官,你说,我画得母亲像吗?”
申白的眼睛此刻就如同从画上复制下来的一般,泛着如烟般飘渺却又化不开的温润,好看至极。
偏刘副官是不愿再看,他向后退了一步,一手撑在了桌上,其力之大连同桌上的杯中水都洒出来了不少。
申白放下了画,向前走了几步,他很轻易地就能看到刘副官脸上的苍白已然染上了他自己的嘴唇,而从那微张开来的唇齿之间,呼吸声是那样的急促。
“刘副官,你明明如此通透,却在我这装聋作哑。”
刘副官的眼中,申白依旧是笑着,只是眸中的润色再也不见丝毫踪影,就像是脱去了假象,刘副官甚至能感觉那些怨与怒化作了黑色波涛,下一秒就要从申白的眼中翻涌而出,将他吞噬。
在另一边,赵千山刚进宿舍就看到楚家两兄弟靠得紧密,其他的舍友还没回来。
“阿岚,这明天就要考试了,过来刺探军情?”
普通宿舍一间六人,他和阿风在一间,这兄弟二人却没在一起,想当初阿风还劝了对方许久,现在看来,除了两人床位一墙之隔外,就凭着楚岚这一天三趟的架势,怕是这里比自己房间还要熟悉。
楚岚轻笑,似听到什么笑话,“我们两组是不可能分在一起的。”
赵千山想了一下,认同地点点头。
哪怕是为了保证申大少爷能成功,也绝不可能让他们和第二名的强队进行对抗。ъΙQǐkU.йEτ
楚岚坐在楚风的旁边,下巴挂在对方的肩上。
“哥,你们明天说不定会和第九组遇上。”
或许因为靠得近,耳边被放大的声音让语气更加肯定。
第九组?
不就是那个由长官们从未完成任务的小组中选出来表现较为良好的那一组?
楚风刚想疑问,就看到赵千山脸上的嘲讽。
“拿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对,确是申家风范。”
楚风明白了,可是……他忆起今日与申白的接触。
“申白今天他也帮了我们……”
“那哪是他申大少爷,也不知道是从哪知道阿岚的计划……阿岚,你以后可是要小心一点,最好离申白远一点。”
“……”
楚家兄弟虽然是异卵同胞,性情和擅长的都有所不同,可那最为神秘的心灵感应在他们之间却从来没有失灵过。
即便是楚风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楚岚仍是敏锐地感觉到了自己哥哥的不满。
他把自己更多的重量压到了对方身上,故意拉长了尾音,“哥。”
一旁的赵千山差点鸡皮疙瘩泛起。
“……”
楚风了然地摸摸楚岚的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以往的微笑,“最近又吃胖了?怎么变重了。”
“哥,我这……”
“咔嚓。”宿舍的门被打开,赵千山和楚风的舍友回来了。
“千山,阿风……啊,阿岚,你又来了。”
这个舍友显然也是对他们这个整日呆在一起的三人组习以为常。
楚岚抬手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你们知道吗?明天的对抗分出来了。”
三人的视线又一次齐刷刷地看向他。
“你去看了?”
“对呀,我正想告诉你呢,千山你们对第九组,阿岚你们是对第三组。”
赵千山暗自啧了一下,果然。
谢过了舍友,赵千山眼眉微弯,眸里泛着凶光,“呵,阿风,看来我们还得谢谢申少爷,连我们自己的路都变得宽阔了。”
“……”
休息时间要到了,楚岚离开了楚风的宿舍,光线的变化在他脸上重重叠叠,他停下来,抬起头,走廊暖色灯扫尽他浓重的阴影,却笑意全无。
榜首对上倒数……
回到这边,申白宿舍已然恢复了黑暗,他侧卧在床上,绵长的呼吸声在屋内轻轻地回荡,在他的怀里,申母的画像在窗外的照应下镀上了一层月光,眉宇间温柔异常。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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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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