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围观的流民渐渐散去,独留益子和匆匆赶来的辛重还站在原地。
辛重还在经馆里帮夏蛟先生算账,一听刘金奴有事,便毫不犹豫地找她来了。
两人并排而站,远远地望着刘金奴,心思却大不相同。
辛重敏感地嗅到了些不妙的气息,刘金奴在夏蛟先生这儿隐匿了如此久的身份,现下却不得不暴露出来,恐怕是遇见了棘手的事情。
益子则是一遍遍回忆他和刘金奴在一块儿的时候说了什么,想来想去,他似乎没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来,可尽管如此,他看着刘金奴还是发慌,害怕得不行。
刘金奴看二皇子他们在一边等着自己,便缓步走了过来。
益子一见着刘金奴朝自己迈了过来,这还得了,赶紧想跑。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辛重一把抓住了他,让他乖乖待着原地。
刘金奴还没反应过来益子如何要躲着自己,就听着二皇子说道:
“你竟然是少府的女儿啊。”
辛重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
益子也想说这句话,他怯懦地看着刘金奴,想知道她的说法。
“我一直想告诉你们来着,”刘金奴讪笑,“益子你没有吓到吧?”
益子嘴角发紧,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知道的人晓得她是个少府之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阎罗王之女呢。
益子连话都讲不出来,只是摇了摇头。
“我这么可怕?我没变啊,益子你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
好端端的一个活泼益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刘金奴让益子淡然些。
益子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确有一肚子问题想说。
“你为什么要帮刀疤?”
“我没有帮任何人,我只是不希望放过小偷,平白无故污蔑一个好人。”
刘金奴自觉没有做错。
这不就是在帮刀疤吗?刀疤他是好人吗?
刘金奴就是在为刀疤说话。
“他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吗?”
益子都替刘金奴记恨刀疤。
辛重实在看不过,益子怎么可能会和刘金奴身同感受。
“益子,你说这些有用吗?现下我们就是要找出偷捣衣槌的贼,知道吗?”
益子瞪了辛重一眼,闹起了脾气。
“好,我说的都没用,我走行了吧。”
益子一肚子气地走了。
辛重没好气地错了错牙,真不知自己哪儿得罪他了。
“你是不是想到庙里的大娘了?”
“不是。”
刚才她没有想起袁雄的身世,或者说她甚至没太关心人群中的是不是袁雄。
“我鬼指神差地就过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在驱使我,我只有一个感觉,就是不能让人蒙冤,现下想想,像梦一样。”
刘金奴怀疑是近来她翻看了《九章律》的缘故,弄得她总和判罪和冤情过不去。
“你想怎么做?”
辛重看着刘金奴,如今她公布了她少府之女的身份,不知多少人盯着她看呢。
既然已经插手了,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我想抓到小偷。”
“那我和你一起。”
*
刘金奴和二皇子坐下来商讨了半天,终究是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一是不明白这个贼把捣衣槌偷来作甚么。
二是他总共偷了五杆,农妇拿走了一杆,不清楚他把剩下的捣衣槌藏到哪儿。
刘金奴和二皇子是在夏蛟家一顿好找,依旧一无所获。
第一个问题想不明白也就罢了,可是捣衣槌不可能找不出来。
一杆捣衣槌立起来有半个刘金奴那么高,长度非常显眼,不是可以轻易藏匿的。
“不知道他拿作何用,很难推测他会把它们藏到哪里。”
二皇子所言有理,这小偷的作案起因不明确,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刘金奴拧着眉头苦思一阵,抬头看着了一排排的竹子,突然领悟。
“他也知道不好藏,所以把捣衣槌给锯短了。”
辛重也恍然大悟,急忙和刘金奴又在后院翻找起来,终于在磨坊的大缸后找到了被砍成了小块的捣衣槌。
辛重颇为赞赏地看着刘金奴。
“当代狄仁杰?我该喊你一声‘狄小姐’?”
刘金奴说这不全是自己的功劳。
“如果不是殿下的话点醒我了,我也不会这么快想到。”
刘金奴看着一地的短捣衣槌,愈发地迷惑,不知道这个贼究竟要做什么。
“袁雄是不在磨坊做工的。”
辛重说的是做夏蛟的谋士,其实更多得是替他打理整个书馆和经馆,对流民的情况非常清楚。
“殿下的意思是,的确不是袁雄干的?”
辛重摇了摇头。
“现下判断为时尚早,有意引水东引也说不定。”
二皇子很是谨慎,刘金奴不觉也高看他一眼。
“您说得没错,捣衣槌放在磨坊,委实还不能排除袁雄的嫌疑。”
辛重想起袁雄的大身板,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
“可要真的是他,又有些说不过去。”
刘金奴洗耳恭听。
“他的身材高大,没有人能够忽视,如果他专门来藏捣衣槌,似乎有些欲盖弥彰。”
没错,如果当真是袁雄,那也太招惹了些,怎么想都应该放在近身点的地方。
“殿下觉得该怎么办?”
辛重还在思索这贼究竟为何要偷来捣衣槌,无心谋略后面的事。
“我还是想不通他要这捣衣槌作甚么?”
刘金奴又何尝能够明白?
或许要等到抓到小偷之后,一切才会真相大白。
她看着捣衣槌,突有一计浮上心头,叫二皇子与她里应外合一番。
*
流民们一下午都在田间忙农活,一回来就听见明日要扫除磨坊的消息。
他们纷纷一耳朵进,另一耳朵出,没当回事儿,赶紧吃饱了饭,早早地回床榻上躺着聊天去了。
这其中只有一个人听闻这个消息后,惴惴不安,等天彻底黑下来后,偷偷摸摸地潜去了磨坊,悄悄把大缸后面一截截的捣衣槌塞到了自己怀里。
他一面塞,一面紧张地往回看,生怕有人经过发现了他。
磨坊四下寂静异常,他心如鼓跳,总算是捡完了所有的捣衣槌,站起来舒了一口气,正面遇着黑暗中熠熠反光的两双眼睛,吓得一下倒了地,怀里的捣衣槌全数掉了出来。
蹲在大缸上的辛重划燃了火折子,磨坊里瞬间明亮起来。
他身边的刘金奴站起身,俯视着倒在地上的益子。
两人从大缸上跳下来,走到狼狈不堪的益子身边,一言未发。
益子左算右算,还是没算到大缸上面蹲着两个人,这是一场引蛇入洞的局,他是注定逃不掉的。
“为什么?”
刘金奴难以置信地看着益子,她想过所有人,就是没有想过是益子。
辛重也失望不已。
“你偷来捣衣槌作甚么?”
他将益子扶起来,说刘金奴不会拿他怎么样,益子才放下心来,不似方才的万分惊恐。
“我拿来捣年糕,捣年糕的杵臼做工完后就收走了,我自己用它可以在夜里捣一些年糕拿去卖。”
原来是想多捣一些年糕,刘金奴不责怪益子,一个人贫困潦倒的时候,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那你砍断它们又是做什么呢?”
益子一五一十地告诉刘金奴。
“捣衣槌不好藏,我把他们切断,放进菜篮里,还压秤呢。”
每隔十几天,夏蛟先生家都要运出十几篓菜篮,菜篮都按固定的斤重核实过,是送给长安城其他流民吃的。
“益子你!那些菜是给人吃的!”
辛重有些生气,益子做的太过分了些。
“我知道不该这么做,但是这样我可以少摘点菜。”
益子些微羞愧,羞愧之中又有些出神,叫刘金奴看了心疼。
如果益子的生活稍稍富裕一些,他又何必这么做呢?
这到底不是益子没有好心,而是人的趋利本性在逼迫他。
刘金奴握着益子的手,十分体恤。
“益子,我相信你不是个坏人,你也不想成为小偷的。”
益子有些感动,吸了吸鼻子。
“金奴姐姐,我……”
益子开口却不能言,事情是他做的,他能辩驳吗?
“益子,你想想现在该怎么办?”
辛重也理解益子,但耽误之急是归还捣衣槌给农妇,然后还袁雄一个清白。
益子低下头,眼神躲闪。
“我不知道。”
“在大家面前向刀疤道歉,告诉所有人这不是他做的,他是被冤枉的。”
刘金奴建议道,诚恳十分。
益子不敢相信这是方才都十分谅解他的刘金奴说出来的话,听得他直摇头。
“不!”
“为什么?这是你偷的?你不该承认吗?”
益子抽回了刘金奴握着的手,益子的态度令刘金奴意外。
“益子你——”
“你们休想逼我,我不会承认的,更不会道歉!绝不会!”
益子的眼光在辛重和刘金奴身上换来换去,嘴唇发颤,大口喘着气,说罢便跑走了。
刘金奴看益子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好像他根本没有来过一样。
她不知所措地扶着额头,弄不清是自己的哪句话激怒了益子。
辛重看着情绪低落的刘金奴,静静地陪她在磨坊待了很久,等月华都流到磨坊的地上时,才轻声问她:
“要不要去河边走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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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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