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生明盯着岑越瞧了一会,揉了揉眉头,失笑道:“我怎么像养了一个随时会被受骗拐走的闺女,一离开你就得担惊受怕。”
“你担心过头了。”岑越也笑起来。
陆生明叹一口气,玩笑道:“我这不也是第一次当爹。”他边说边伸手摸了摸岑越的脸颊,眼神很温柔:“她来找你做什么?”
岑越眨了眨眼,没有说尉迟莹中妖毒的事情,他不清楚陆生明知道不知道,但如果尉迟莹没有跟陆生明通气,那这件事就不该由他传出来。
“她来找我帮一个小忙。”岑越含糊其辞。
“小忙?”陆生明捏住他的下巴,升高语调反问。岑越嘟着嘴摇头想挣脱,被陆生明一低头亲了一口,岑越睁大眼睛,无奈地放弃抵抗。
“好吧,一点都瞒不过你。她还没来得及说。……但是我想,大约是相当重要的事情。”岑越加重语气道:“我拒绝她了。”
陆生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是怎么想的?”岑越试探着问他。
陆生明笑了:“嗯?问我怎么想的?难道我说,你可以帮她,你就答应她了?”
岑越茫然地与陆生明对视。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陆生明停下脚步,握着他的手摩挲,眼神深处隐隐约约像是在沉思:“之前你是太不听话,现在又太听话了。”
岑越挠了挠脑袋:“那我是听话好,还不是不听话好?”
陆生明便笑,轻柔地亲亲他的嘴角:“都好。我都喜欢。”
岑越红了脸,转过头往前走。
“尉迟莹啊,不能算好人。”陆生明跟在他身后,不带什么感情地说。岑越脚步一顿,陆生明的手抵上他的腰,推着他往前走。
“但她避开我求到你这里,是真的无路可走了。”陆生明淡淡道:“帮不帮她,你得自己做主。”
岑越被他推着走,没有底气应声。尉迟莹无疑是一个非常强大而富有魅力的人,他很尊敬尉迟莹。但他也知道,尉迟莹的城府并非他一只狐狸可以猜透的。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岑越不敢全然信任。因为她的心中连她自己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把一只狐狸的性命看在眼里。
尉迟莹是那种必要时会毫不犹豫将手中棋子作为弃子使用的人。
岑越不想走上棋盘,更不想被当作弃子,他只想在陆生明升仙之前,与他共度最后一段安宁的时光。
“一个小石头砸进湖里不会造成波浪。”岑越低声说:“我只是一只两尾的狐狸,本就做不到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没有我的话,人类的那些事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化,对吧?”
“尉迟将军那么厉害,肯定考虑到了我拒绝的情况,她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陆生明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那倒是。她不会让困境憋死自个儿。”
次日,尉迟莹又请陆生明转交了一封信,信里再度请求岑越施以援手。出乎岑越意料,倒不是很艰巨的事情,起码对于岑越而言,算得上是手到拈来的小事——她希望岑越能在她化狼之时,变成她的样子,或者用幻术遮掩。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岑越只要让尉迟莹的幻象在她化狼之后正常死亡就好。
技巧上无比简单的事,岑越也不会有危险。三十六城中除了陆生明没有第二个修仙之人,能看穿岑越幻术的人可能只有陆生明——同是妖怪的江珑反倒更难分辨隐藏在幻术里的微弱妖气。
但是,伪装的目标不是普通人,而是人类权力金字塔中的顶尖者。他的幻术稍露端倪,便会被人类名为规则的齿轮碾得粉碎。即使陆生明渡劫成仙,也无法将他从齿轮下拉出来。这是挑衅人类权力的行为,不管他的目的如何,只要岑越作为妖怪稍稍越过界限,便相当于站在了整个人类权力的对侧。
这一点不必陆生明讲明给他听,岑越毁掉信后,便坚定地回信拒绝了她。尉迟莹没有产生很激烈的反应,她好像对此结果毫不意外,迅速地放弃了岑越,转而采用了备选方案。
据陆生明说,尉迟莹似乎有意让尉迟烈来西域历练——岑越心里哦一声,知道尉迟莹是要把尉迟军交到尉迟烈。尉迟的意志和遗愿,她只放心交给她亲手教养大的另一个尉迟。
岑越有一丝茫然,也有一丝心软,究竟是他认识已久的人,他狠不下心全然旁观。尉迟莹私下招揽年轻的武人,准备给尉迟烈组建他的尉迟卫。据说这是尉迟家的惯例,在每一位尉迟上战场前,由长辈选出十余位亲卫,与其同出同进,同生共死。待到尉迟能独当一面,这十余亲卫便是最忠心得力的左膀右臂。这本需要数年的磨砺。尉迟莹却是等不及了。wwω.ЪiqíΚù.ИěT
靳荣不知从哪儿得知了消息,兴冲冲来求岑越的同意。岑越没有说话,但到底是默许了。靳荣是岑越精心教出来的,虽然学得时间短,但是为人踏实,基础打得牢靠,险中又险地当选了。
此后几日,靳荣便忙了起来。岑越担忧他,常不自觉地出门去教靳荣练武的地方,一呆就是大半天。靳荣传话给岑越,他在将军手下练武读书,将军管教严格,不允他随意出来,跟岑越请假到旬休日。连同这话一起送来了一张簇新厚实的毛皮斗篷。
这傻小子,冬天都快过了,他得了衣裳不知道好好拿回家收起来明年使,倒送给岑越——他哪里缺这等东西。岑越摇头笑一笑,收下斗篷,送话嘱他好好学习老实练武,旁带送去一点银钱。此后,渐渐少去等靳荣了。倒是很过上了几日醉生梦死的日子。他不问陆生明渡劫的事情,陆生明也自觉地不同他说。二人便将这事藏在安宁无波的生活下,镇日过着琐碎而幸福的时光。
陆生明忙过了需要他警惕的时候,便能按时回家了。一人一妖闲来无事,便在床上厮混。厮混够了,就敞着外衣倚在榻上,叠在一块,漫无天际地聊天。
陆生明教他抚琴,马尾作弦的焦尾琴,随随便便斜放在案几上,陆生明捉着岑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说是抚琴,不如说是爱侣间亲密不可外道的狎玩。
“是拨这根弦?”岑越嘟囔着问。
“嗯。试试这根。”陆生明捋一把岑越的散发,顺到一边儿,下巴抵在颈侧伸头去瞧手中的琴。
“你到底会不会弹琴?”
“我怎么会不会弹?”陆生明厚颜无耻道。他是真的不会弹,年岁小的时候专注于修道,长大后错失了学琴的时机,直到活成半仙,也不曾弹几下琴。
但这事儿怎么能让岑越知道呢?多影响他在岑越心里头的形象。
“楚怜擅琴。”岑越暗示,他虽不怎会,但也曾见识过擅琴之人抚琴啊,不要动不动就哄骗他。
“擅琴?有多擅?比我弹得还好?”陆生明揉岑越的腰。
“你?连我都比不上,怎有脸说?”岑越转头去捏陆生明的脸:“我会的那一点儿,是小时候楚怜教我的。”
陆生明摸着下巴回想:“早知那晚就让她在那破宅弹与我听了。”陆生明亲一亲岑越的额角:“当时你偷了她的衣裳,这里被揍青了。我心中不乐,没与她周旋。我以为她总欺负你,原来也曾对你好过。”
“小时候我们俩关系尚可。等我稍稍长大,不与长老住一起了,就慢慢变差了。”岑越回忆过去的事:“也不能全然怪她欺辱我,我独自外住之后,很是过了一段苦日子,便十分嫉妒她。明明一样离开了长辈,她父母却总是照拂她,过得比我好得多。我对她做了许多坏事。”岑越笑起来。
人死之后,活着的人就很少去记与他的仇怨了。只存在于记忆的身影逐渐淡漠,留下浅淡的印记,本就不是无法宽解的仇恨,随着时间的消磨,那点龃龉轻得就像清晨山里的烟岚。微微一拂,全然地消散了。
“若不是你带我出来,我以为人类都是那种样子。”
“什么样子?”
岑越撇一撇嘴:“又蠢又坏,只知道做梦的色书生。”
陆生明失笑,岑越的用词全然概括了能在那种荒宅被妖怪吸去精气的书生。楚怜不与人春风一度,便无更大的本事吸取精气夺人性命。她杀人并非本性暴虐亦或为了玩乐,她是误了歧途吸人精气修炼自身,倒是不曾滥杀。只能勉勉强强不算是恶妖。
陆生明温柔地抚弄岑越的脸颊,岑越这家伙,曾经也不是一个良善的家伙。只是,善妖如何?恶妖又如何?在该站出来的时候,岑越要比任何人,任何妖怪都勇敢。
“那时候燕是不是就跟上我们了?”岑越问他。
陆生明点点头,笑道:“他还提醒过我要小心你。”
岑越哼了一声:“他那时喜欢过你。”
陆生明微一皱眉:“我怎觉得他现在喜欢你?”
两人相视,一同大笑起来。
岑越笑罢叹一口气:“也不知他去了哪里?隔了这样久,他也不来看看我。”两人曾一路并行,面上关系看似淡淡,心中是将彼此看作朋友的。
“不要急。”陆生明握住他的手:“冬日未尽,他便是想来也不得行。等春天到了,一定还能再见。”
岑越笑着点头。
他们畅谈着过去,丝毫不提及未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檐花湿尽的我勾引的书生好像是大佬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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