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上下经过顾辞渊一番整治,已然清净了不少。
王府的仆人们见识到了顾辞渊的铁血手腕,战战兢兢地生活了好一段时间,阖府上下所有人都变得勤快了起来,生怕惹恼了顾辞渊,没好果子吃。
但日子一长,也都看出来这两位主子最厌烦下人在他们面前晃悠,一个个都极有眼色地躲了老远,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什么样的人堆里都有个“与众不同”的。
王府里有位干了多年的老管事,地位比耿管家要差一些,但也是老人了,有些话语权,他眼红耿管家在世子和夫人面前说得上话,也想再往上爬一步,于是想了个新招。
燕王萧凭的母妃曾是先皇身边最受宠的赵贵妃,赵氏生得好颜色,且温柔小意,性格和顺,深受先帝宠爱,赵氏一族因贵妃的缘故身价也水涨船高。
然赵氏一族本不是什么名门大族,也无历史底蕴,只是上头几辈行商攒下了不少家底,有些财富傍身,原本只是个“土财主”罢了。
幸就幸在赵贵妃机缘巧合得先帝看中,入宫承宠,赵家这才有了今日这般地位。
这赵氏女嫁的风光,肚子也争气,生下个燕王还能打胜仗,原本就爱欺凌弱小的赵家人更是趾高气昂,承先帝照拂,赵家的弟子也有几个当了官,官位不大,但好歹算是仕途中人,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这下好了,家里有钱,宫里有人,族里还有当官的,赵家人更是称霸一方,无人敢惹。
先前赵家人没少往奉京城跑,可惜萧凭是个冷心冷清的主,且他心里清楚的很,赵贵妃未出嫁时,在娘家并不受宠,受了些罪,能入宫伴君全是她自身的造化,与赵家毫无关系。
贵妃已逝,萧凭自然不屑再与赵家人虚与委蛇。他生得高大魁梧,一身冷森刚硬的气质逼退了不少想要讨些好处的赵家人。
十几年来皆是如此。
萧凭不会放任赵家人吸血,不接见赵家人,赵家人也惧怕皇族权威,消停了好些年,不再来奉京城骚扰。ъΙQǐkU.йEτ
可随着燕王出走的消息传到了赵氏一族的耳朵里,这平衡也被打破了。
老管事本就出身赵家,这些年没少往赵家递信。
赵家人早就知晓燕王有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原本是嗤之以鼻的。在外头长了十多年的野孩子,那眼界和气度怎能与他们相比?因而也先入为主地觉得,顾辞渊很好拿捏。
这不,萧凭前脚离开了奉京,赵氏那边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往京城赶。
萧凭不好对付,但对付个没甚见识与主张的奶娃娃还是不在话下的。赵家人心里的算盘打的挺响,胸有成竹地觉得,多少都能从王府捞点好处。
赵家人到王府时,顾辞渊恰好不在,唐时语听说是燕王的母家来人,虽疑惑,但也还是将人请了进来。
唐时语坐在主位上,静静打量着堂上站着的几个人。其中最显眼是众人中间的那位身穿大红色襦裙的年轻女子,约莫十五六的样子,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好的年纪。
只不过少女看向唐时语的眼神颇为不善,带着敌意的打量,那目光刺得人难受,和她身上那件与唐时语同色的衣服一样,都让人觉得刺眼。
此行来了不少人,但核心人物便是这位,赵瑜敏。
往上数几代,赵贵妃的父亲与赵瑜敏的曾祖父是堂兄弟,此行前来,打的是投亲访友的名号。
说是投亲,可赵瑜敏却不是赵家人,她是无法生养的赵父赵母从外领养回来的。
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这样远的不能再远的关系,也就只有厚脸皮的赵家人才能做得出来。
唐时语简单聊了几句,赵家人只说盼求小住一段时间,在奉京逛几日便离开,说的好似只是四处游学路过这里这般简单。
唐时语吩咐管家为赵家人准备客房,赵瑜敏临走前,转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会,才脸色不自在地转身离开。
人一走,连翘不高兴了。
“那位赵姑娘是什么眼神,挑剔个什么劲儿?和咱们夫人撞色也不尴尬,看看看,看什么看!”
芸香思忖片刻,点点头,“那位姑娘来者不善,不知何故。但平心而论,那大红色的袄裙配上赵姑娘黑黢黢的肤色,当真是……”
唐时语和连翘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芸香一脸认真,“当真是丑极了,衬得她的肤色愈发黝黑,就像灶房里的煤炭球一般。”
“噗哈哈哈哈……”连翘哈哈大笑,拍手称快。
唐时语也忍不住弯了嘴角,她也是觉得,自己穿着大红颜色要比那女子好看许多,起码她白啊。
这点不愉快很快在芸香的开解之下烟消云散。顾辞渊晚上归来时,也未察觉丝毫异样。
夜半子时,唐时语被人折腾完,从浴桶里捞出来就挂在顾辞渊的身上。
顾辞渊低声笑了笑,很享受她全身心的依赖,回到榻上,又没忍住把玩怀中美玉。
正浓情蜜意,唐时语突然想起来赵家人,勉强睁开眼,将白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顾辞渊不满她此时提这样煞风景的话,翻身而上,“振夫纲”。
后来意犹未尽地再度躺在佳人身侧,他才有心思去思考赵家的事。
黑夜寂静,屋内暧昧的味道久久不散,顾辞渊低声叹了口气。
后来连续三日,唐时语都没见过赵家人。直到三日后,唐时语才又听说了赵家人的消息。
管家说,顾辞渊让人把赵家人都撵到王府最角落的小院去了,那儿荒废了许久,又脏又乱,听说赵家人搬过去的时候都是骂骂咧咧的。
唯有赵瑜敏羞中带怯,眼里闪着惊艳的光,“敏儿害怕这里,你看那儿还有虫子呢,能不能……”
她说到一半,噤了声,慢慢地,身体变得僵硬,脸上的笑也变得不自然。
顾辞渊站在院门口,冷淡地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子,眼底的漠然和冰冷四溢,看得人头皮发麻。
他嘲讽地勾唇,残忍开口:“我不姓赵,再闹腾把你们丢到郊外喂狼。”
语气轻飘飘的,尤其是最后那句,“喂狼”两个字咬得最轻,但却最让人胆寒。
赵瑜敏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唐时语午时听说此事时哭笑不得。
“你作甚吓唬人家?”
顾辞渊放下手中的药膳,把白瓷勺塞到她手里,“碍眼。”
“……”
顾辞渊抬眸,见她还笑着,皱眉,不悦道:“阿语喜欢看到他们?”
唐时语笑着摇头,她自然不喜欢,赵家人的心思她多少都能猜到些。
顾辞渊看她表情便知阿语心里什么都明白,他拧眉更甚,“那笑什么?”
“笑你生气了也这么好看。”
“……咳。”
少年红了耳朵,难为情地撇开头,不看她。
她笑道:“阿渊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
顾辞渊低头用膳,嘴角就快咧到了耳根。
又过了两日,耿管家急匆匆赶了过来,站在门外高声呼喊:“少夫人!救命啊!”
唐时语心头一跳,放下手中的书卷,开了门。
耿管家站在门口,旁边跪着个中年男子,那人衣服上破了好几个血口子,浑身都是鲜血,他垂着头抖着身子,勉强维持着跪姿,不让自己倒下去。
耿管家一脸难色,“世子将赵家人都杀了,您看这……”
唐时语脸色大变,连忙往外走,“带路。”
她走了两步,冷着脸回头,“此人便跪在这里,只要还有一口气,便不许离开。”
她稍加思索便能想通此人的一身伤是何人所为。
阿渊许久没有这么暴戾过了。
一定是有人惹了他。
唐时语不担心别的,只担心顾辞渊此时的状态。
耿管家领着人七拐八拐,走到了安顿赵家人的那所偏僻的院子。
还未走近,便听到里边一道尖锐的女声正在哭喊、辱骂。
赵家本就不是什么书香门第,赵瑜敏又是个不学无术的,市井泼皮那一套她打小就学了个遍,此时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格外狼狈,她再也没心情装温柔贤淑。
赵瑜敏崩溃地叫骂着,言语不堪入耳。
唐时语停在门口,她熟悉的声音乍然响在耳边。
男子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危险,语速很慢,带着凉凉的杀意,“我说过,不要闹,否则将你扔去喂狼。”
女子的哭声陡然一停。
顾辞渊轻笑,“可惜,你们不信啊。”
“呜哇啊啊啊!!你放了我吧!!”
唐时语不再犹豫,迈步进去。
玄衣男子在她踏进院子的那一刻便快步朝她走来。
他身上带着唐时语熟悉的药香味。
下一刻,药香包裹着她,还有那个熟悉的温度也慢慢传了过来。
唐时语的心还高高地提着,她几乎是同时,反抱着男人宽厚的后背,轻轻抚了两下。
“夫君。”
顾辞渊身体一僵,随后身子下沉,更多的重量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身子单薄,体型纤弱,可此时却稳稳地撑着他,牢牢地抱着他,接住了他所有的负面情绪。
顾辞渊闭上了眼,埋首在她颈窝,深深呼吸,平复了内心的焦躁与烦闷,才委屈地开口:“夫人,她勾引我……”
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他一想到方才被人故意引到此处,衣衫不整的赵瑜敏便扑了上来,就觉得恶心。胃里的食物在翻滚,沸腾的血液直冲脑门。
顾辞渊本能地抬手挥掌,劲道十足的内力爆出,将赵瑜敏打吐了血,她飞出去了好远,整片白皙的后背露在日光中。顾辞渊看了一眼,心中的杀气顿起。
他居然将这样的人留在了府上!这委实是他的错,且错得离谱!
顾辞渊攥紧了拳头,一步一步朝赵瑜敏走去。
为了达到目的,赵家人不择手段,这样的人,不晓得还会对阿语做些什么。如此大的隐患,一定要除掉。
一定,要除掉。
全杀光。
他杀了院中所有的赵家家丁,院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血雾漫遍眼底。
顾辞渊歪着头,看了看还在滴血的刀尖,鞋尖微转,又挥刀指向了昏死在地上的赵瑜敏。
“世子手下留情啊!”耿管家慌忙而至,跪在他面前,“请您手下留情,这毕竟是王爷母家的人,虽十几年未曾有往来,但这事若是传出去,传到宫里,难免惹祸上身啊!”
萧凭这么多年荣宠不断,就是因为他识时务知进退,即便军功极高,也未曾让君王忌惮。顾辞渊若是“滥杀无辜”,难免会让君王认为,燕王府自视甚高,漠视王法。
此时燕王不在,世子若是出了事,无人能保他。
顾辞渊不理,一步一步靠近赵瑜敏。
“世子!都是此人!若无此人通风报信,赵家人不会找来!”
耿管家无计可施,只能将老管事推了出去。
一个是家仆下人,一个是赵氏的姑娘,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顾辞渊转头看向老管事,眸色黑如墨,冷厉如阴间修罗。
后来老管家也倒在血泊中,顾辞渊停了手,收了刀。
他从院子角落拿了一捆麻绳,将赵瑜敏牢牢捆住,然后悬挂在了房门口的梁上。
随后就坐在院子里的枯井上,静静呆坐着。
耿管家抖着身子看了看吊在半空中的赵瑜敏,擦了擦满脸的冷汗,连忙拖着半死不活的老管事离开,去找救兵。
顾辞渊就这么一直半垂着眼眸,枯坐在院中。
直到唐时语赶来,他才站了起来,走向她。
唐时语听他讲完了全程,嘴角抿直。她缓缓吐息,抬眼,冷漠地扫了眼整个人被悬在门口房梁上的赵瑜敏。
“我知你定不让我杀人,此女身份不同于一般人,杀不得,可我……忍不住。”
顾辞渊的脸颊轻轻蹭了蹭她,声音痛苦,“我把她吊起来了,然后一直坐在井边,我忍住了,忍到你来了。”
“她会伤害你的,让我杀了她吧,好不好?”
唐时语听着他委屈的声音,听着他好像在邀功,却又不得不忍耐着心底的暴虐,心都要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她将人搂得更紧了些,眼里的冷光狠狠刺向被悬在空中的赵瑜敏。
唐时语突然笑了笑,声音轻柔道:“阿渊,我们把她扔出去,喂狼。”
顾辞渊身形微顿,很快起身,摸了摸鼻子,小声道:“你听到了?”
“嗯。”
她摸了摸他的脸,又低头,抓住他紧攥的拳头,将他的手指一个一个拨开,然后手指划入,与他十指相扣。
顾辞渊有些胆怯,试探道:“阿语……为何啊?”
为何如此痛快就同意了?毕竟这样做,后续的麻烦定会不少,她向来都会顾全大局的。
唐时语笑得极好看,但这笑容顾辞渊熟悉极了,这是阿语怒极的样子。
他不安地抓紧了她的手,往前靠得更近。
唐时语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谁让她欺负了我的夫君呢。”
顾辞渊眼里光芒乍现,如万里星河般璀璨耀眼。
“耿管家。”
“少夫人。”
“赵家人今晨时便离开了王府,未与我和阿渊打过招呼,不知去向,或许是回去了,亦或是去继续周游了,这都是我们不得而知的事情。”
唐时语笑得温婉,但她的笑容耿管家怎么看都觉得与世子的很像。
这大概就是夫妻相?
“是,少夫人说的是,的确如此。”
唐时语微微颔首,“很好,麻烦耿管家了。”
顾辞渊站在她身后,手拉了拉她的衣角,“夫人,真的要……喂狼?”
唐时语笑得人畜无害,“那阿渊觉得,是将她喂狼好,还是吊在这里好?”
顾辞渊拧着眉思考了会,“喂狼吧。”
将人留在府里是万万不可的。
“耿管家,此人勾引王府世子,以下犯上,王府里留不得这样的人,扔出去吧。”
“是,少夫人。”
耿管家看着挂在世子夫人身上的自家世子,看着黏在一起的两人越走越远的背影,摇了摇头。
到底是世子更可怕些,还是世子夫人更可怕些呢……
耿管家捋了捋所剩无几的头发,长叹口气。
他还是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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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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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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