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醉酒之后池晏也不像完全记得的样子,阮绵原本还抱着这个人记不得所以可以糊弄过去,等到..散去以后再装作无事发生的想法。
但看这个样子,这个人……
“全部。”男人低低地道。
阮绵突然惊觉此刻才是无路可退。
阮绵不死心地追问:“全部是指……”
“从水吧到这里。”池晏声音淡淡的,话听得阮绵一哆嗦,“你走的倒是挺干脆。”
“……”阮绵彻底慌了。
这下是真的彻彻底底都记得。
阮绵突然生出几丝力,恼恨地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我有没有让你——!”
池晏:“是你先来找我的。”
阮绵咬了咬牙,倔强地到:“你喝多了。”
池晏“嗯”了一声,“你可以不管我。”
阮绵:“你喝的那么醉……我……”
池晏平静地点醒她。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阮绵猝然抿紧了唇,唇线僵硬发白。
没错,其实她可以走的,她早就撂狠话辞辞职不干保姆了。但她却偏偏鬼使神差地走了回头路,把自己一路送到了这个人的怀里。
若是阮绵真的想反抗,其实早就逃跑了,却又在男人抱住、吻住她的时候,没有真的推开对方。
她若是真的恨,怎么会担心得一路跟过来,又怎么会在看到别的女人靠近池晏时,心里生出微妙的醋意。
……甚至心底还会生出小小的期冀,在博物物馆听到对方的声音逃离后,还想在走之前看男人最后一眼。
阮绵将所有的事情都归咎于对方太过恶劣控制住了自己全部的命门,胆小地将自己的自身因素埋在怀里,不敢泄露出去。
她很怕,怕自己一松口,就会暴露出“还是喜欢”这个事实。
什么狗屁的……不会再喜欢了。
她还是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即使想要走的的干脆,却还是没出息地带走了那张照片。
那是她唯一可以留存的,最珍贵的东西了。
阮绵肩膀颤抖了起来,牙根咬得紧紧的,眼眶睁得通红,想要将泪意尽数憋回去,恼意与债恨冲上了了她的心口,压得她一抽一抽地疼。
“你关心我。”男人道:“阮绵,你放不下我。”
阮绵像只愤怒的小奶狗,“你胡说!”
她猛地转过身,和池晏对上了视线,一字一顿地道:“我只是顺路,看到了你就一——”
池晏“嗯”了一声,手臂收紧,一下子扯近了两人间的距离,任由通红的眼睛定定地撞入眸中。
阮绵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偏开视线。
总是这样,她说谎的时候,从来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池晏几乎是鼻尖挨蹭上她的鼻尖,让她退无可退。
阮绵一口气憋在了喉间,上不上下不下,气息急促地避开了唇瓣,恶狠狠地埋头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池晏搂住她的手臂一顿,转而将她搂得更紧,任由毛茸茸的小脑袋叼着皮肉狠狠地磨牙,手背上的青筋微微暴起。
怒火冲上了阮绵的脑袋,下嘴没轻没重,不同于往日里小奶牙撤娇的感觉,这次是真的狠咬,嘴里漫出了铁锈的腥味,不知道有没有见血。
池晏眉心紧拧,环住后颈的手掌轻抚着她,声音低哑,“伤口很疼?”
阮绵鼻息间闷喘着,恼恨道:“不疼!”
“嗯。”池晏:“怕吗?”
阮绵被戳中了心事,气息一滞:“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是没有……”
她心慌意乱地止住了声音,说不出气势汹汹的圆场话来。被人捆住的每一秒钟都度日如年,现在想起来那光线昏暗的小破屋和麻绳,都让她后怕得厉害。
……如果没有拼尽全力逃出来,可能真的就死在那里了。
一晚上的惊心动魄和死里逃生的惶惑,在男人的逼问之下变得委屈异常,阮绵被人搂着后腰,脑海中仿佛有滔天的洪水撞开了闸门,让她憋闷了这么久的一口气悄然泄出。
......
阮绵本身就有几颗小尖牙,现在牙齿尖得像只小狼,越咬越狠,越咬越重。柔软的脸蛋实则埋到了男人的怀里,湿漉漉从眼眶漫出,烫得厉害,“.......胡说。”
池晏“嗯”了一声,垂眸在她的发顶上落下轻轻地吻,异常平静地陈述,“你怕。”
阮绵被吻得颤抖了起来,脸蛋白得像纸,眼睫湿漉漉地垂着,看起来很是可怜。
“害怕很正常。”池晏声音放轻了几分,将他今晚遭受的所有惊吓和委屈都尽数承受,另一只手小心地护住了她受伤的小臂,“怕就哭出来。”
阮绵唇瓣哆嗦着,鼻息隐忍而断断续续。
池晏宁可看见她这副模样,也不想看她一个劲逃避的鸵鸟状态。从收到绑架的消息开始,他的心脏就仿佛被一只手狠狠地拧住,所有的暴戻与难以自抑,都来源于心底的那一丝害怕。
男人想过阮绵会被谁绑架,或者最后是否活着,但所有的话到了嘴边,不知为何变得难以言说起来。
这个小家伙又是个犟脾气,隐瞒着所有的伤口,嘴巴硬得撬都撬不开,半点不想提起今晚的事。
感知到男人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好像成了她的避风港,并且只有她留下的味道,阮绵呼吸越来越急。
怎么可能不怕,没有人教过她这些,都是靠着求生的本能逃出去。她很痛,磨开绳子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等待不知道是否有人救援的每一分钟都是漫长的折磨。
她也很怕池晏如池良所说真的不会来救自己,因为自己说了那么狠的话。
……或者因为自己在她心里,可能没有那么重要。
滚烫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滑下来,沾湿了男人的肩膀。阮绵第一次哭得昏了头,铁了心不管不顾地泄着愤、踩踏着男人的忍耐点,将池晏浴袍弄得湿透。
男人倒也不像她想的那么洁癖,沉默着将她抱在怀里,将这个绵软的小东西笼罩住,细细密密地亲吻着他的唇角。
眼泪的咸味漫在了唇间,被轻柔地擦拭去。
阮绵好久没有睡得那么沉,半梦半醒间看到男人坐在床边,对方静静地凝视着她,指尖触上了面庞。
脸蛋很烫,手指的一点点凉意都舒服的要命,阮绵迷迷糊糊间蹭了下他的手,满是依赖地嘀咕了一声“池先生”。
男人指尖一顿,手掌轻晃地覆上了她的面庞,仿佛在感知着失而复得的温热。
睡着的阮绵倒是比清醒折腾的时候要乖巧的多,连那声久违的称呼显得都没那么别扭,仿若在唇齿间咀嚼了千万遍,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还有着几丝熟悉的害羞软糯感。
奶香味的小家伙睡得昏昏沉沉,脸蛋通红地裹在被子里面时,显得比平时还要纤细些,撒娇般地挨着他。
池晏俯下身,落下了一个安抚的吻。
.........
池晏猝然停下了动作,胸口轻微起伏了一瞬,压着什么深重的欲念。
阮绵彻底醒来的时候,脑袋里面糊成了一团,医生在旁边撑起支架,对身侧的人说着什么,她费劲了气力只能听到破碎的字句。
感冒没好……疲劳……精神紧张……发炎……烧……
阮绵耳朵里嗡嗡的,浑身上下是疲惫之后被抽尽了气力的绵软,一根指节都抬不起,呼吸滚烫地陷在白色的被褥里。
确实是有感冒这么一回事,一通兵荒马乱后直接把这茬给搞忘了,昨晚又是泡水又是受伤的,汗黏在身上,凉风吹得头疼脑热,直接发烧了。
银晃晃的针头在眼前闪过,阮绵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蹭,嘴里哆哆嗦嗦,“不、不打………”
她张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也不知道对面能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耳鼓被封在玻璃罩子里,一说话就是跌宕的脑内嗡颤声。
“不行。”
她听到有人在头顶说话,眼睛眨了眨,还没反应过来是谁的声音,眼泪唰地就出来了,委屈得要死。
阮绵大脑迟滞了一下,缓慢地缩进被褥里,心底蓦地生出了逆反心理,“不打!”
“不打会难受。”筆趣庫
阮绵吸了吸鼻子,闷闷地道:“难受就难受,我要吃药。”
“吃药慢。”
阮绵将脑袋也埋了进去,滚烫的脸蛋被被窝里的热气熏得愈发难受,眉头皱了起来,声音咕咕哝哝,“……不慢。”
她平时发烧了都是吃药扛过去的,能不打针就不打针。打针又贵又麻烦,每次晕晕乎乎的在门口排很久的队,吹得哆哆嗦嗦,拼命地裹紧衣服。
别的小朋友还有家长牵着,她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等着。
对面的人沉默了许久,在阮绵快要闷得憋不住时,伸手入了被子里,将她汗湿的脑袋捞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汗。
阮绵闭着眼,浑身抗拒地不吱声。
“听话。”她听到那人说。
阮绵心底烦躁得要命,近乎宣泄一般怒道:“都说了,我不要打!”
眼前的人静静地凝视着她,医生在旁边将手抬起来不是放下也不是,不知所措。
许久,她才听到那人缓慢地道:“你想怎样?”
这声音很平静,毫无起伏。
阮绵蔫下来的小狗耳朵下意识地抖了两下,磨磨蹭蹭地从被窝里露出一只眼看他,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看清楚了没,似乎在观察他有没有生气。
刚才没头没尾发了一通火,全是因为自己心里的那些不知从何涌来的怒意作祟,阮绵就像在报复性地试探着身侧人的忍耐极限,自己也很茫然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她警惕地竖着情绪感知雷达,半晌缓和下来。
——男人并不是生气,只是有些无可奈何。
阮绵的情绪感知雷达逐渐缓和了下来,虚焦的视线在男人身上飘忽来飘忽去,自己脑袋烧得稀里糊涂搞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明明发了一通火却心里更为不安,忐忑地担心会被人卷铺盖丢出去。
她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摸索向了男人的衣角,僵硬又倔强地拽住了。
那人低垂的视线随之移到了她的手背,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阮绵指尖绵软,抓得很是费劲,指骨泛白。被难受浸染的声音哑哑慢慢的,她委屈地犹豫了好长时间,才试探着道,“你……可以牵我的手吗?”
池晏垂眸,捏了捏她柔软的掌心,“为什么?”
阮绵眼眶湿漉漉的,脑袋埋入了池晏方向的热源里,冷杉的味道无声地安抚着他,“他们都有人牵。”
池晏微妙地观察着他:“他们?”
阮绵:“……其他小朋友。”
池晏挑了下眉,“你是小朋友吗?”
阮绵晕着脑袋想了一下,一下子搞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在排队打针还是在等待挂号,眉头蹙起,记忆恍惚回到了小时候,满脑子漂亮的大白兔糖纸和别人家长牵着的手。
许久,她才失落地想要将手收回来,难受地咳嗽了一声,“我不是……”
指尖被人紧紧地攥住了,一下子没收回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反握住了他的手,声音很平静地叙述。
池晏指尖缓慢地穿插入了阮绵的指缝间,直到十指相扣,低垂的眸中闪过一丝温软的笑意。
“你是,小朋友。”
阮绵恍惚之中感觉自己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漂亮画面,费劲地睁大眼想要看清,直到有人撩开他汗湿的额发,轻柔地落下了一个吻,贴着耳朵又叫了一声“小朋友。”
被疼爱的感觉悄然间填得她满满当当,陌生又奇异。
阮绵喉间呜咽了一声,依赖地将脑袋晃了晃,埋进男人抚摸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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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地想了一下……这是不是池总全篇第一次笑啊
(俺这个记性,不知道会不会记错了(顶锅盖跑
医生:我不应该在床旁边,我应该在床底。
年差八岁,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小阮在池总面前真的是个小朋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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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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