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没料他翻脸这么快,平日还一口一个姐姐叫着。她只道周栖怕事,略有些赧然道,“太太早就有意将奴婢送给三爷,奴婢先伺候三爷更衣,明儿再回明太太也不迟。”
她说着就上前欲帮周栖脱衣,周栖当即又推了她一把,“待着!”
他身上湿漉漉的难受,恨不得立刻脱了拿去洗,可一对上碧儿热情似火的眼神,他咬咬牙忍了,略镇定了定心神。不知她说的有几分真假,毕竟是太太身边的人,最后的面子还要顾全。他强压怒火,还算是好言相劝道,“别说太太不会如此行事,就算她真有意,老太太、老爷也不会答应。我有婚约在身只能纳一个通房,已经有人了。”筆趣庫
碧儿一听他如此说,正中下怀,“三爷还不知道呢,那位李姑娘和王管事不清不楚,早有猫腻。”
周栖暗暗吃了一惊,不知她从哪里听来的。碧儿见他神色,愈发得意道,“三爷挨打之后,奴婢看不过眼,替夫人出手教训那小蹄子,谁知王管事来多管闲事。他瞧见小蹄子受罪的那副神情,”她添油加醋地啧啧两声,“当真是心疼得紧。”
周栖这会儿才是心疼得紧。他也顾不上恼王扇,咬牙切齿,“谁给你胆子动她了?”
碧儿满怀旖旎而来,见他这会儿面沉似水,不谈儿女情长反而审起案来,心里不由发虚,强笑道,“奴婢心里就只有三爷,可不像旁人朝三暮四。奴婢这一番苦心,这么多年三爷还没个体察么?”
周栖打量她一眼,气极反笑,“旧宅愈发乌烟瘴气了。你算什么东西,敢跟爷们说这话。”
他手指了指自己,“爷就是饿死,”又指了指碧儿,一字一句,“也不会吃屎。”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一把刀子直插人心。碧儿踉跄退后一步才站稳,死死咬住下唇,浑身发抖。
她忽然仰头笑了笑,看定了周栖,眸中迸出孤注一掷的光芒,“三爷别逼奴婢。”
周栖见她忽然转了一副嘴脸,反倒勾起兴致,冷眼瞧着。碧儿故意上下打量他一眼,“三爷与奴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奴婢若喊起来,让周家上下都来瞧瞧三爷衣衫不整的德行,他们会如何想?明日外头又会如何传?”
周栖挑眉,哟了一声,“合着你在这威胁爷呢?”
“三爷明白就好。”碧儿得意,“到时坏了三爷京中的好姻缘,那多得不偿失。”
周栖一拍大腿,“可不是么,爷怎就没想到呢?”
碧儿见有机可乘,忙又露出笑容,“三爷现在后悔也不晚。”
“你这就喊去。”周栖推搡着她出去,“咱们一块喊。”
碧儿不信他敢鱼死网破,只道他硬撑,“三爷骗得了旁人,可骗不过奴婢。三爷的婚事是周家头等大事,就不怕老爷和大爷责怪?”
周栖乐了,“爱信不信,爷如今巴不得退婚呢。”他言辞锋利,故意挑她的痛处,“等退了婚,爷就娶了李同心,让你跪地上管她叫三奶奶。气不死你!”
碧儿气得直翻白眼,又怕他真说到做到,喊出来反倒便宜了李同心,自己讨不着半分好。
值夜的丫鬟提着茶回来,正见他俩出来,好奇道,“姐姐还没走呢。”
碧儿又羞又恨,欲哭无泪,刚刚才和周栖放了狠话,此刻却又不得不挤出一丝笑,“我这就去了。”
周栖脸上也转了笑,手下猛地将她推出去,嘴里还道,“姐姐走夜路小心,可别跌了跟头,再碰一鼻子灰!”
丫鬟常见他与下人玩笑,只道又是说着玩,便一笑而过。碧儿慌不择路,出院就捂脸哭了起来,匆匆跑了。
周栖将衣裳换下,吩咐人去好生洗了,这才上床睡下。闹腾这一番,他积了一肚子气,倒没如何把碧儿放在眼里。他一会儿恼王扇,一会儿恨府里的人落井下石欺负同心,一会儿又怨同心不告诉他,终究还是存心要疏远……
最后他叹了口气,怪不得她要安守本分,不敢有所逾越。周家这座深宅大院面上风平浪静,其实暗流涌动,吃人不吐骨头。她一个奴婢想要自保,也是情有可原。
第二日一早,周栖便去探视周老太太,陪她喝了会儿茶,又说笑话逗她开心。周老太太靠在榻上,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金兰过来换茶,“三爷一来老太太就高兴,多笑笑病就好了。”
周老太太故意道,“他在外头花花世界还玩不够呢,早忘了我这老太太,要不是我病了,他还不知道回来。”
周栖讪讪笑了。他是被周恢正赶出门的,如今回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处处透着没意思,连碧儿那样的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
“老祖宗既这么说,我索性搬到这院来住,也好早晚陪着。”他提议道。
周老太太自然高兴,命金兰带人去收拾他幼时住的地方,又朝周栖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近些,“是不是她们伺候的不顺心?要不奶奶帮你把李姑娘叫来。”
周栖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揭盖吹了吹盏里的热茶,口里道,“她笨手笨脚的,来了也是添乱。”
周栖走后,同心在新宅安心管家。事情一件件办完,她也闲了下来,捡起针线给他做冬衣。
张松亭自上回空手而归,埋头苦干,张记赶工数日烧出了新品。他兴冲冲拿过来给周栖看,到了才知道周府出事,他已回家去了。
同心和他也算相熟,出来招待奉茶,“老人家身子骨弱,这病也急不得,三爷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兴办张记正在关键的时候,有先生坐镇,才没有后顾之忧。”
她这一番话,张松亭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可胸中燃着一团热火,干劲十足,“请姑娘转告三爷放心,他省吃俭用给张记倾注那么多银子,我敢不尽职尽责。”
同心微微一怔,也不知他哪里看出周栖省吃俭用了。
她面上没显露,附和着又聊了两句。张松亭拿出自己带来的锦盒,“这是窑上最新出的一套瓷器,我带来给三爷鉴赏。”他说着打开,里面是一套酒具。
同心过去瞧了瞧,瓷质细腻釉色纯净,比之前的出品好很多,可归为把玩收藏之类的上品了。
她笑道,“奴婢眼拙,看不出什么来,只是一打眼就觉得确实好看。”
“正是这样雅俗共赏才好。”张松亭道。他一见瓷器就忘乎所以,也不管别人爱不爱听,将酒杯酒壶一一取出,指点着给同心讲解工艺。
同心由他去说,转眸瞥见配套的大肚温酒壶身上有字,便好奇去瞧,是一首五言诗:
秋来多风雨,梦中无故人。
醒时常相见,何须寄梦魂。
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再一回想,心跳骤然一顿,周身血液都凝住了。
她强做镇定,指了指那首诗,“这是什么……”
张松亭哦了一声,“这套新品没有繁琐花纹,留白配诗,效仿唐风古意。诗是三爷随手提的,窑工瞧着应景就用了。”
同心心里砰砰直跳,耳中听见自己在问,“每只温酒壶都有?”
“自然。”张松亭肯定道,又捧壶感慨畅想,“秋风秋雨时,自斟自饮,想起故人,有感而发。这时故人却不期而至,是何等的意外之喜啊。”
同心根本没心思听他描绘,脸上一阵阵发烫,生怕他看出不对来,倒有几分做贼似的心虚。
张松亭唠叨完去了。她回来再看那套酒具,过去啪地将盒子盖上,端着盒子四顾一圈,最后还是踩着椅子把它塞进了立柜的最上层。
傍晚时分,周老太太派芳细来了。同心刚吃完饭,连忙迎出,两人叙旧相携入内。
“我也没工夫坐着。”芳细直入正题,“老太太说天凉了,让你给三爷送些厚衣裳过去。”
同心一听便道,“前些日子已送过了。老太太既然吩咐,姐姐就等我再去收拾几件,给你带回去。”
芳细点头,又更正她道,“不是让我带,是让你送。”
同心一怔,“老太太……”
芳细笑了,“老太太想你了。”
同心低头不语。她之前惹出那么大的祸,害周老太太操心病倒,自觉无颜以对。如今老太太主动示好召她过去,便是要重新接纳她。周家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纵使对老太太来说,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别发呆了,快去罢。”芳细轻轻推她。
同心挑拣好衣裳,与芳细回到周府已然入夜,周老太太早就睡下了。
芳细拉着她道,“天晚了你也回不去,就在老太太院里歇罢。明儿一早再来请安。”
同心一看也没别的法子,便由着她们安排。芳细命小丫鬟带她回房,同心最初被买入周府时也在这暂住过,记得后院有几间房是空着的。
她跟着小丫鬟一路来到后院,只见窗纱上透出灯光盈盈。
她脚步一顿,猜是有人先来帮她布置过,可隐隐又觉这收拾得也太快了些。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又又又逢君的千金婢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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