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逸大叫一声立刻跳了三尺远,睡意生生被吓跑,彻底清醒后却欲哭无泪。
大红马也很是嫌弃,呸的一声吐出嘴里的一块破布,瞪着眼睛盯着时逸瞧了一会,“噗嗤”一声,用鼻子发出的声音,怎么看都是嫌弃,低头抬起右前蹄敲敲马槽,一副“愚蠢的人类,不知道准备早膳”的倨傲。
时逸不明所以,伸头看了看马厩里还剩下的渣,零星的几粒豆子麦粒玉米,晒过的萝卜干红薯干,就是没见一根草。
时逸兴高采烈地从墙角抱了一大捆干草,心想这马真好养。二哥交代过,客人要是没交代,就直接喂干草,要是说了要上等马料,就加些谷物什么的掺在一起,这马一看就是把草吃完了,剩下些另掺的东西,真是一点都不挑食。
刚抱着草过来,马兄就在原地焦躁地踱步,一副恨不得挣脱绳子冲过来的样子,时逸也只当它是饿极了,快走两步到了马槽前,马立刻伸了脖子,绳子绷得紧紧的,时逸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就看到还没亮透的天空,一瞬间只当自己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想,嗯?我睡一觉醒来怎么能看见天了,屋顶呢,不会吧!房顶没了?黑心掌柜一定要我赔好多钱,啊啊啊,我会不会这辈子都出不了锦城了,呜呜呜。
不对,等重重地跌在地上,胳膊腿还有后脑勺一起疼,时逸才突然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大早上的时逸一向心平气和,索性也不起来了,就让马饿着吧!谁让它不识好人心逞凶作恶!时逸打了个哈欠,双手交叠垫在脑后,准备欣赏一下日出的壮丽,反正撒了一地的草垫在身下,和柴房也没多大区别。
马兄继续呜呜呜地控诉,然而看清楚它的真面目的时逸并不打算做什么,没了干草,那就饿着呗,就像谁没饿过似的。
不过也许确实只有一些人饿过。
时逸觉得呜呜呜的声音有些变了调,从充满了怨愤的“呜呜呜”变成了掺杂了撒娇和讨好的“呜~”。时逸诧异地抬头,刚好看到韩江有点吃惊的眼神。
时逸有些郁闷,倒不是因为被人看到自己不修边幅的模样,本以为自己起的够早了,谁知道还有更早的。
韩江将一袋玉米豆子红薯什么的倒进马槽,还有一捆什么草,马谄媚地歪着头想蹭蹭韩江手心,韩江却没有丝毫亲近之意,倒完了就走。
时逸叹了口气,今天的剑是练不成了。昨晚睡得有些晚,今日也耽搁了一些时间,不说连一整套剑法了,就是活动下筋骨也不一定来得及。客人已经穿的整整齐齐,带着一层薄汗,以及城边树林里的湿气,甚至连马都比自己早,要是二哥知道了,一定恶狠狠地说,你个跑堂的还没客人起得早,还想不想干了,然后扣掉他一天仅有的一个铜板。
哦,忘了说了,二哥不是跑堂的,是老掌柜的儿子,后厨做饭的,名字来源于老掌柜一辈子请不起跑堂的怨念,只是店里就两个人,不可能让一把老骨头走路颤巍巍的老父亲上菜,二只能身兼数职,至于时逸,他上第一盘菜的时候就差点和人打起来,本买卖,经不起折腾,从此时逸只能沦落厨房洗洗涮涮的杂工。
准备了今日份的菜,二熬了一大锅粥。一碟咸菜,一份炒青菜,再来个鸡蛋,配一份粥,时逸就着吃了五个大馒头,等客人吃完就将剩下的粥刮干净,二哥一边嫌弃一边又递给他一个馒头。
时逸吃得心满意足,抬头环视一圈,没发现江雪,只有韩江舀着一勺粥在喝。心虚地抱着碗凑到韩江身边,压低声音问,“江雪还没起呢?”
韩江扫了一眼时逸抱着的碗,时逸立刻觉得手里的碗有千金重,还有客人没起就擅自吃完了所有的饭,怎么想怎么让人羞愧,还好韩江下一句话就让他放松下来,“她一向起得晚,不必备她的早饭。”
时逸乐颠颠地捧着碗又走了。
一向起得不早是真,但韩江也不十分清楚江雪大约什么时候起,只知道在山上时上午厨房一直备着吃的,半个时辰换一波,不管她什么时候醒了都有,侍女随时立在一边等着,茶要温的毛巾要烫的,躺着擦过脸漱了口才会起来更衣吃饭。
一个上午,他抱着剑从门口经过了四五趟,里面一直很安静,只有一个人平稳的呼吸声,使得韩江放下一次次想要推门而入的手。
可是直到中午,时逸都溜达一圈回来了,看到江雪依然紧闭的房门很吃惊,“还没起?”
“嗯。”韩江略微颔首。
“这……”时逸试探地问,“要不进去看看吧,也太久了。”
要不是感觉到里面的人还在,而且呼吸平稳睡得香甜,韩江早就破门而入,可是……
两人面面相觑,“我的意思是,”时逸顶着韩江目光的压力绞尽脑汁地解释,“那个,对了,可以找个姑娘进去。”
姑娘找来了,是隔壁给人梳头的二婶的侄女,姑娘年龄不大胆子也不大,像是被一头浓密的头发压得抬不起头,看谁都怯怯的。
人是找来了,可是门却依然要自己开,里面门闩扣着,没人从里面打开就只能作一次梁上君子。HTtρs://Μ.Ъīqiκυ.ΠEt
韩江用一个匕首从门缝插入,将横在门后的门闩一点点拨开,姑娘在两个人的注视下胆战心惊地走进还是漆黑一片的屋内,不一会就出来了,结结巴巴说“好、好好的呢,只是还在睡。”说完转身就跑了。
时逸扭头看了一眼韩江,心想也不怎么吓人呢,怎么跑得这么慌张。
时逸犹豫地看着门不知道该不该进去,韩江倒是抬腿就进,时逸想了想,一个人进去不太好,况且即使是睡觉,一觉睡这么久起来也会头疼的,也跟着进去了,不过就站在门口不远处没在往里走。
屋里暗着,和外面带着阳光的暖意形成鲜明对比,地上躺着一个汤婆子,估计是不热后被人无意间嫌弃地踢下了地,帷帐垂下,看不到里面丝毫情形。
韩江走了两步就停下了,时逸不明所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脸凝重。隔着帷帐,韩江轻声道“午时了,该起了。”声音放轻了很有些安抚的意味。
时逸吃惊地看了看韩江,又去看帷帐,帷帐里毫无反应。
韩江这个人看起来就有些冷面冷心,不太好相处,让人想不到他会温声软语地和人说话,更不知道他一开口还是软糯的江南语调。
时逸曾遇到过一对卖唱的父女。女孩温婉清秀,一双明眸盛不下的漫漫江南烟雨就溢了出来,浸入一口吴侬软语,她唱“一叶舟轻,双桨鸿惊。水天清、影湛波平。”也唱“桃叶浅声双唱,杏红深色轻衣。荷障面避斜晖,分得翠阴归。”冰凉冷清的客栈都好像因为一场江南春雨暖了起来。
韩江没有作声,时逸却仿佛听到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却假装看不懂韩江让他出去的眼神,故意问道,“这样好像叫不醒。”
韩江顿了顿,又走了两步走到帷帐跟前,掀了一条缝,垂眼看地,俯身凑到江雪耳边声说了一句话,离得有点远,听不太清,只听到“阿雪,吃……”
“雪,”江雪迷糊道,“我想吃猪蹄,要个大的,一定要特别大的,”一会又声加了一句,“我们悄悄的,不让你哥知道。”
“猪蹄没有,”韩江冷冷道,“今天的肉也没了。”说完甩了帷帐就走。
江雪倒是被吓醒了,翻身趴着拉开帷帐只露出一个头,看到时逸很疑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时逸活像被蛇咬了一口,跳起来跑了,没看到韩江,江雪迷迷糊糊只以为自己做一场梦。
两人在楼下坐了许久,江雪才姗姗来迟。此时确实已经午时了,干脆早饭午饭一起吃,等江雪下楼时才开始上菜。
时逸看着江雪头上的帽子很不解,昨天还只是披着披风,今天也不比昨天冷,怎么还戴着帽子。
面对两人的视线,江雪含含糊糊就是不提为什么,只问为什么没有肉。
“本来是有的,”时逸说,江雪用眼神示意,一桌的青菜哪来的一根肉丝,“你是不是梦见了大猪蹄,”江雪瞪大了眼。
“这是什么道理,梦到猪蹄就不给吃肉!”江雪愤怒地质问。
时逸挑眉,用眼睛示意旁边的韩江。
“况且那就是一个梦,”江雪心领神会,“猪都不会说什么的。”
“那你说什么,”韩江眉目不动。
“没有肉我会食不下咽的,”江雪扮着苦脸。
“那就喝药。”
“药本来就是要喝的。”
“那就再加一顿。”
“不要啊,”江雪大喊,“三思慎行啊,是药三分毒,毒上加毒伤心又伤身啊!”
韩江沉默不语,江雪窥着时逸问,“晚上有肉吗?”
时逸木着脸摇头。
江雪立刻“啪”一声放下筷子,怒气冲冲道,“不吃了。”
“头发怎么了,”韩江问,江雪不答,瞪着眼一脸凶巴巴,“说了晚上有肉,”韩江哄她。
“我不会梳头,”江雪立刻回答,语气低落。披头散发太过失仪,咕咕作响的肚子也不允许过多的尝试,只能退而求其次披着帽子下来。
两个大男人再次束手无策,男子的发髻倒是会,但女子……
昨日江雪的发髻看似平平无奇,巧手的曲儿都梳了半个时辰,头发一层一层编起来,中间串上不起眼的珍珠,两鬓的头发松松挑起挽在耳后,既不会掉又不会松散,昨晚江雪自己坐着拆头发都拆了很久,简直一怒之下恨不得一剪刀下去了事。
“再去请那位姑娘来吧。”韩江说。
时逸叹了口气,放下刚捧着的碗,只希望那位姑娘不会吓得晕过去。
时逸领着人回来时,假装没看到只剩下酱汁的红烧肉。
两个人重新上楼回房,姑娘手不够巧,江雪倒是学得够快,不一会就挽好头发了,只是姑娘下楼后磕磕绊绊地说,“她她,她说不想下楼,”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才声说,“也许是嫌丑。”
时逸认真地看了看姑娘的头发,又努力仔细回忆一下昨天的江雪,虽然记不清了,但两者一对比,好像是有点不能接受。
“要不我,我叫二婶来,”姑娘鼓起勇气补充,“她她,她比我梳的好。”
那也不一定好到哪去啊,时逸暗自想道。
“好,好看的,”姑娘好像一眼看穿了时逸的想法,强调道,“好多夫人都,都找她梳头呢。”
二婶是个胖胖的妇人,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一条缝,抚着江雪一头顺滑黝黑的头发爱不释手,“姑娘的头发可真漂亮,就是少了点,可要好好养养。”
“养不起来了,”江雪懊恼地说,“自从掉了好多后,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别恼,”二婶安慰道,“婶子给你梳个好看的发髻。”
也许“好多夫人都找她梳头”并不是夸大其词,只是跟姑娘梳的略有不同,看起来立刻就变了,而且完全符合江雪简单易学的要求。
江雪很满意。
二婶又教的几个发髻江雪都没往心里记,只对第一个念念不忘,姑娘站在旁边倒是对二婶的手艺一脸艳羡。
江雪安慰她道,“你也梳的很好,以后也会更好的。”姑娘羞涩地点点头笑了,江雪送了她一个昨日从头发上拆下的珠子。
二婶走的时候恋恋不舍,一再嘱咐江雪一定要好好照顾头发,殷切得像一个要嫁女儿的老母亲,几句话翻来覆去地叮嘱,江雪只得好好应承,一再保证。
姑娘怕她嫌烦,偷偷转身对江雪解释,“二婶头,头发被烧光了,长,长不出来,现在是假的,所以才,才这么……”
姑娘努力地为二婶解释,“好了我知道了,”江雪笑着说,摸了摸姑娘的头发,浓厚的有些扎手,“我没有不高兴,你的头发也很漂亮呢。”
她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飞快转身跟上已经走远的二婶。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西安闲的乞灵山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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