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母说到做到,第二天,宁彦亭和宁朗都两手空空的出了门。

  两人的午膳都是府中做好了送过去,若是克制一些,倒的确没有什么别的花销。宁彦亭倒没觉得什么,只叮嘱宁母去给宁暖买几样好的首饰回来,只有宁朗苦着脸,他先是一大早就被宁母拍门叫醒,连脑子都没有转的灵光,稀里糊涂用了早膳以后,又被宁母赶着出门去学堂。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宁母对他素来纵容,往日他睡到日上三竿,也只有宁彦亭会来训斥,可每次训斥的话一开口,宁母就会过来护着他。宁母对他百依百顺,宁朗还是头一回从娘亲这感受到冬风般的冷酷无情。

  偏偏宁母还理直气壮:“阿暖一早就起了,还给我帮忙,你看看你,你比阿暖还大了两岁,倒还不如阿暖这个妹妹贴心。”

  宁朗无话可说。

  宁母对他气得很,还追着他骂:“书也念不好,连早起都做不到,以后阿暖怎么指望你,我生你还不如生根棒槌,棒槌还能帮阿暖打人呢!”

  宁朗满脸绝望,只觉得宁母的脾气越来越差,哪里还有半点从前温柔如水的模样?如今倒是凶巴巴的,还只对他凶,对待阿暖倒是比从前更加温柔了!更气人的是,妹妹还躲在娘亲身后笑,连他的眼神暗示都没有接收到,更别提帮他说什么好话了。

  等两人一走,宁母便忙活了开来。

  她将所有账本都拿了出来,又将自己铺子里的管事都叫了过来,一一和他们对账。

  宁母闹得动静很大,连着二房三房都忍不住朝这边窥探。可宁母一概不理,但凡有过来打听的,都让丫鬟赶了回去。

  她让宁暖给她打下手,心中也存着让宁暖早些接触这些事务的念头,省得又像是上辈子那样,她出了什么意外,阿暖却连她手里有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越是重新对账,对自己手中的东西越清楚,宁母便越忍不住在心中骂自己。

  她爹给她准备那么多的嫁妆,就是为了让宁府不看轻自己,她的嫁妆是妯娌之中最厚的,按照道理来说,也应该是底气最足的,可最后偏偏却落到了那步境地。

  她上辈子真是被自己蠢死的!

  宁母越是盘算,越是回忆,就越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气。

  她越算越窝火,连着那些管事的态度都变得心翼翼的,丫鬟们进进出出更是放轻了脚步,生怕会触霉头。到后来,反倒是宁母先回过神来,见宁暖看账本看得专注,特地拿了一个铺子的账本交给她,让她回屋子里好好看。

  “娘,我在这儿陪着您。”

  宁母和颜悦色地道:“阿暖,去你屋子里,娘怕娘发火吓着你。”

  宁暖:“……”

  宁暖只好不再说什么,带着香桃回了自己屋中。

  一合上门,香桃便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道:“夫人那样子真是太可怕了,奴婢从未见过夫人这幅样子呢。”

  “有什么不好的?”宁暖将账本摊开,仔细看了起来,随口应道:“我倒是觉得娘现在这样挺好的,她一凶,也没有什么人敢欺负她了。”

  “是呢,是这个样子。”香桃又高兴了起来,眉飞色舞地说:“姐,您是没看到昨日二姐的脸色,奴婢和其他人将二姐梳妆台上的首饰都拿了回来,二姐的脸啊,比吞了苍蝇还难看,奴婢平时还想着,夫人总是这样好脾气,会被二夫人她们欺负,现在好了,夫人变得这么凶,以后不管是二夫人三夫人,还是二姐三姐,都不敢欺负咱们了。”

  宁暖随口应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将账簿翻过一页。

  往常宁母怜惜她,再加上宁母也接触不到宁家的事务,所以也从来没有让她接触过这些事情,而宁暖院子里的一切事务也都是宁母来打理,宁母将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宁暖还是头一回接触账务。

  她平日里看得最多的是宁父书房里的书,练着的是琴棋书画,宁母满心满眼想要她嫁一户好人家,因此也将她培养成了大家闺秀。若是提笔作画,宁暖还能擅长,拨算盘什么的,反倒是一头雾水了。

  初看账本,她看得十分缓慢,遇到了什么不懂的,也瞅着宁母喝水的间隙过去问,一天下来,不但宁母那边对账的进度过去了大半,连宁暖的学习进度也飞升了不少。

  等到暮色西垂,宁朗和宁彦亭也回家了。

  宁朗整个人都蔫蔫的,他不敢违背宁母的话,又有书童盯着,一整天都乖乖坐在学堂里,连夫子都觉得稀奇不已,一整天下来,多看了他许多眼不说,还故意挑他来回答问题。不用说,宁朗也回答不出什么,自然又被夫子训斥一顿,惹得其他学生纷纷偷笑。

  就连宁彦亭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一回到家中,他先是去宁母那儿看了一眼,见宁母忙碌着对账,又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他在门口徘徊着,倒是过来请教宁母问题的宁暖先发现了他。

  “爹,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宁暖好奇地道:“你是来找娘的吗?娘在里面呢,你为什么不进去?”

  宁父心中讪讪。

  他把手背到身后,有些不好意思说,他是过来讨零花钱花的。

  宁父咳了一声,目光落在宁暖手中的账本上,顿时面色一正,严肃地说:“阿暖,你抱着这个做什么?”

  “娘让我学一学如何管账。”提及这个,宁暖也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来:“娘说了,女儿也到了年纪,以后若是出嫁了,也要管好家中事务,所以让女儿现在跟着学一学。”

  提及出嫁,宁彦亭不免又想到了今天打听到的事情。

  昨夜,妻子对他说了那一番话,他心情沉重,整夜睡不着,今天一出门,便立刻差人去打听。他原先还抱着侥幸的念头,猜想是不是妻子误会了什么,可打听的人回来一说,他才知道妻子说的都是真的。

  阿暖的名声,是真的不好。

  大户人家最是注重名声,阿暖的名声已经变成了这样,以后又怎么说个好人家?

  看着眼前娇羞的女儿,宁彦亭心中又酸涩了起来,也不敢再提起要银子的事情。

  “爹?”见他发呆的时间有些久了,宁暖不由得叫了他一声:“爹,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宁彦亭狼狈转身:“你和你娘好好学,我……我去看看朗儿。”

  他说完,脚步不停,慌慌张张地走了。

  宁暖看了他的背影片刻,这才抬脚进了屋子里。

  “娘,刚才爹来了。”

  “我知道。”宁母停下动作,让丫鬟给她捏捏酸麻的手臂:“你爹肯定是来跟我要钱的,还好阿暖你聪明,先把他给支走了,要是他进来,我先骂他一通。”

  宁暖不由得失笑:“我看爹也不是这个意思。”

  “还能是哪个意思?”宁母哼道:“他那人耳根子软,出手又大方,有谁不喜欢?今天出门时,他一文铜钱也没有带,想来今天也不好过,这不是一回来就过来找我了?”

  宁暖走到她身边,将账本放下,又好奇道:“爹平日里公事繁忙,也不会和其他大人出去喝酒,这花销也大?”

  宁母拿起另一本账本,放到了她的面前。

  “你看看,你爹的开销,我全都记了下来,你看了就知道了。”

  宁暖从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账本,一时间愣住,连账本都忘了翻开。

  “你放心,我也就记了你爹的,你和朗儿的,平日里开销也不大,朗儿虽然喜欢玩,可真论起花销来,还不如你爹多。”

  听宁母这么说,宁暖的好奇心立刻提了起来,她伸手翻开了账本,从第一笔慢慢开始记了起来。

  宁母也不是从入门起就开始记账,只是后来看宁父开销越来越大,心有不甘,又不敢提起,才选择用账本的方式记了下来。

  账本已经泛黄,第一笔更是在许多年以前。宁母将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与其说是宁父的账本,倒不如说是大房为二房三房承担的开支,连她给宁晴买首饰的开销都记在了这本账本上。宁暖学了一天,已经能活学活用,很快便挑出宁父单独开支的部分看了起来。

  宁父的每一笔开支用途都记得清楚,大多数都是为两位弟弟承担了开销,或者是给侄子侄女买了玩意。宁彦亭公事繁忙,可他的两个弟弟就不一样了,两人官职低,平日里也喜欢和朋友喝酒玩闹,可他们俸禄和月例哪里承担的起?家中的夫人又不是宁母这样的财娃娃,因此每回都是差人去喊宁彦亭付钱。宁彦亭最是宠爱两位弟弟不过,哪有什么不答应的?

  相比起来,宁朗今天买只鹩哥,明天买只簪子,已经算是十分节俭了。

  宁暖越看越是心惊,到后连,更是克制不住自己脸上的惊讶。

  宁母的语气却是淡淡的:“你爹一向如此,你也不是头一回知道了。”

  宁暖的确不是头一回知道,可她却是头一次发现,原来两位叔叔比她知道的还要过分。账本上,宁父的支出都是大笔大笔的,却鲜少有花在自己的身上的。

  她合上账本,语气坚定地道:“娘,你说得对,一切就听你的。”

  反正银子到了爹爹的手中,最后也是造福其他人,总归爹爹的生活质量不会下降,哪怕是让爹爹过得窘迫一些,也不能让其他人占了便宜!

  书房之中。

  宁彦亭坐在椅子上,正在为女儿的婚事发愁,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一会儿,便有人推开书房大门,打断了他的思考。

  宁彦亭抬起头来,就见自己的弟弟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大哥!”宁彦海愤怒地道:“你今日怎么没有来酒楼给我付账?我特地带了朋友去,说好是请客的,我叫了厮去喊你,可你却没有来,我在我朋友面前丢了一个大脸。”

  宁彦亭一慌,连忙安抚道:“三弟,你别急,你好好说。”

  “大哥,难道是你没见到人不成?我下午在酒楼里等了一个时辰,怎么都没有等到你人影。”

  宁彦亭皱眉:“我下午忙着公事,不是和他说过了?”

  是说过了呀!

  可从前,他差了人过去,宁彦亭就算是抽不出身来,也会让厮将酒钱带过来,因此他每次派厮去的时候,都是记好了酒钱数目的。

  可今天就不一样了,今天不但人没来,他的厮也是空着手回来,半两银钱都没带回来。

  还带了一句话,说什么不方便,让他自己先把酒钱付了!

  宁彦海在酒楼里左等右等,怎么也等不到宁彦亭过来,偏偏他说了请客,因此也只能肉痛地掏出自己的私房,把酒钱垫付了。要知道,因为想着是宁彦亭来付钱,他点菜的时候可没有吝啬的,什么好酒好菜都叫了上来,最后掏出的可是一笔巨款。

  他不想宁彦亭,有个会生财的夫人,平日里只有公中发的份例和自己的俸禄,他夫人是个斤斤计较的,平日里也舍不得给他零花,那一笔私房,也是他攒了很久才攒下来的,如今一口气花了出去,别提他多肉痛了。

  宁彦海气冲冲地道:“我兜里没银子,就算是你不来,好歹让厮带着酒钱过来,大哥,因着你,我今日可是被我的朋友们嘲笑了一番,丢人丢大发了!”

  宁彦亭心中顿时愧疚不已。

  “是我的错,只是今日出门时,我身上也没有带银子,没法帮你付了。”

  宁彦海眼珠子一转,像是被安抚了,面上也没有原先那么愤怒。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追究了。”他说:“那酒钱我先垫上了,只是那笔银子,我原先是要用来买漱石先生的画作,如今银子没了,这漱石先生的画,怕是也……”

  他故作迟疑地停了下来,犹豫地朝着宁彦亭看了过去。

  宁彦亭心中愧疚泛滥,目光触及到弟弟眼中的祈求,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立刻点头应了下来:“我给你买,明日我就派人给你买来。”

  宁彦海这才满意。

  他又说:“不麻烦大哥了,弟弟迫不及待地想要观摩一番漱石先生的画作,不如大哥将银子给我,我自己亲自去买了,既省时省力,也省得大哥跑一趟。”

  宁彦亭又连连点头:“行,就依着你说的办。”

  他说着,便要掏钱,可手伸进了袖子里,摸了个空,这才又想起,自己身无分文,别说漱石先生的画作了,就算是一张纸也买不起。

  宁彦亭顿感尴尬。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等明日……明日一早,我就把银子送过去。”

  宁彦海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只叮嘱他好好记着,这才走了。

  他一离开,宁彦亭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去找宁母。

  等他将自己的诉求说了,宁母一挑算珠,算珠与算盘框碰撞,发出砰的一声。

  她眼也不抬,直接回绝:“不给。”

  宁父登时傻眼。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时三十的除了我,所有人都重生了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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