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歌眉头紧锁,显然是为方才选妃的事而闹得不开心。
清浅宽慰道:“殿下,今日陛下说的不过是气话,殿下切莫放在心上。”
这么些年来,清浅就见殿下与陛下闹过两回矛盾,这第一回是五年前,左丞相安正良送安然小姐回徐州,殿下不让陛下去送安然小姐,故二人吵了一架,这第二回便是现下。
两回皆是因安然小姐,可见陛下对安然小姐用情至深,奈何因安然小姐的身份,是无论如何都入不得皇家的。
且歌揉了揉眉角,只“恩”了一声。
杨灏幼时便心悦于安然,并时常围着安然转,这些且歌是知道的,只是安然已离开长安城五年有余,杨灏又并未时常将安然挂在嘴边,故她便以为,这情也该淡了,可谁成想,不但没淡,甚至还有立安然为后的念头。
且歌眼里透着丝无奈,皇家最不该出的,便是痴情种。
“殿下无需为今日之事烦忧,说不定,陛下过几日便能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呵,他若当真能想明白就好了。”
五年前没想明白,五年后还是没想明白,现下这几日又岂会想通?
且歌倒不怕杨灏想不通,怕就怕在,杨灏是装傻,明明知道这其中利害关系,却偏偏要一意孤行。
“殿下切莫担心,陛下深明大义,定会顾全大局,亦会明白殿下的良苦用心。”
且歌轻叹了一口气,“但愿吧。”
但愿杨灏不要逼她做某种决定,但愿日后不要走到那一步。
不同于且歌的冷静,杨灏却是极为暴躁。
他嘶吼了几声,可心中的怒火与烦闷还是尚未得到缓解。
他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花瓶上,拿起正要往地上砸,小乐子惊得连忙拦住,“陛下陛下,不能砸,不能砸呀!”
杨灏心下更加火大了,“朕是皇帝,朕说了算,朕想砸就砸,你个小太监竟还敢管朕!?”
“陛下,你可冤枉奴才了,这花瓶可值不少银子,现下边关战事吃紧,定还需粮草,现下...”
杨灏放下手中的花瓶,不等小乐子松口气,转身又拿起桌案上的盒子。
这还没砸,就听小乐子一声惊呼,“哎哟,陛下陛下,传国玉玺砸不得砸不得呀!”
杨灏想了想,这传国玉玺确实不能砸,随后又将它放回桌案上,转身拿起一旁的砚台。
“陛下,这个不能砸,不能砸...”
“陛下,这个不行,不能砸...”
“陛下,这个也不行,不能砸...”
几番下来,杨灏愈发恼了,他将手中的东西“砰”地一声“放”于桌案上,“这个不能砸,那个也不能砸,你倒是说说什么东西能砸!?”
当然是什么都不能砸了,可这话,小乐子哪儿敢说呀。
小乐子的目光在殿内扫视,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奏折上,反正奏折也砸不坏,总不见得陛下会撕了吧。
见小乐子指向奏折,杨灏怒极反笑,一脚踹向小乐子的屁股,“混账!”
小乐子被踹得老远,他捂着生疼的屁股爬了起来,“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杨灏看了他一眼,随后坐于龙椅,“过来!”
杨灏板着脸道:“给朕想想,如何才能让皇姐答应朕与安然的婚事?”
小乐子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这还没跑到,杨灏的问题便让他只恨不得被踢死过去,他小乐子耍耍小聪明还行,可这事儿他哪儿知道呀,谁人不知且歌殿下向来言出必行,一旦做出了决定,那就没有更改的可能。
“这...这...奴才....奴才....”
不等小乐子说完,杨灏突然瞪着他,瞪得他一个激灵,他瞬间改口道:“陛下请容小乐子再想想,小乐子定会想到办法的。”
杨灏满意颔首,等着小乐子的答案。
小乐子仔细思虑着,半响后,他脑中灵光一闪,拍手叫道:“陛下,奴才想到了!”
亦在沉思的杨灏没好气地看了小乐子一眼,这一惊一乍的,“说!”
小乐子笑嘻嘻道:“不若陛下就应了且歌殿下所说的选妃之事吧。”
“嘿,你个混账!”,杨灏顺手抄起桌上的毛笔砸向小乐子,想了半天就给他想出这么个馊主意,他若是答应了,还用得着让他小乐子想办法吗?!
毛笔稳稳砸在小乐子的身上,看来陛下在此事上,还当真不愿顺从且歌殿下,他若是再不想出别的什么法子补救,那下次砸向他的可就是板子了,他慌忙道:“陛下息怒,请容奴才将这主意讲完。”
杨灏冷哼一声,“那好,朕就看你能讲出个什么花来。”
小乐子挤眉弄眼道:“陛下只需将选妃之事提前透露给左丞相,之后的事,相信左丞相定会办妥的。”
谁都有可能会不想让自家女儿进宫,但左丞相一定不可能。
杨灏抄起桌上的另一只毛笔砸向小乐子,“混账!这法子还用得着你告诉朕?若是皇姐知道此事,定会伤她的心!”
小乐子心里直想骂呸,现下怕且歌殿下伤心,那会儿吵架的时候怎么就不怕了?
“陛下息怒,息怒,若是左丞相不说,陛下与小乐子也不说,谁会知道此事是由陛下授意的?”
见杨灏眉头紧锁,小乐子继续道:“陛下并非是在帮左丞相,而是让左丞相早些知道罢了,这选妃之事过几日不就是人尽皆知了么?若是左丞相早日得知,那也能让安然小姐在回长安城的途中少受些磨难,如此才能早些同陛下团聚!”
小乐子话锋一转,又道:“再说了,方才陛下已然伤了且歌殿下的心,也不差这一点半....哎哟——”
小乐子尚未说完便被杨灏一脚踹翻在地。
杨灏心中的怒火只增不减,此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这混账竟敢当面说出来!
小乐子跪爬至杨灏面前,抱着杨灏的左腿装作嚎嚎大哭的样,“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呀,小乐子知错小乐子知错了!”
杨灏扒拉开小乐子的手,奈何刚拉开,小乐子又抱了上来,杨灏无奈,挪着一人重的左腿便往旁边走。
陛下尚未饶恕自己,小乐子哪儿肯松手呀,任由杨灏到处挪动,每当杨灏提起左腿时,他便用双腿蹬地,非常贴心地给杨灏做起了助力,让杨灏挪动得没那么费劲。
“嘤嘤嘤~陛下~小乐子真的知道错了~”
小乐子的嗓子本就尖锐,再加上又哭又喊的,吵的杨灏着实头疼,他抄起奏折一个劲儿地拍小乐子的手,边拍边道:“松手,松手,你给朕松手!”
小乐子不躲也不闪,抱得愈发紧,“陛下~嘤嘤嘤~你就饶了小乐子这一回吧~”
“闭嘴!”
小乐子眨巴眨巴眼睛,他看着杨灏,陛下是打算要饶了他?
“传左丞相!”
小乐子又眨巴眨巴眼睛,他没听错吧?
见小乐子还不动,杨灏提起右脚踹了踹他,似笑非笑道:“小乐子,朕的话你是没听见吗?朕看你这大太监是不想当了吧?!”
小乐子一个激灵,连忙松手道:“奴才遵旨,奴才遵旨!”
话毕,小乐子撒腿就往殿外跑,就跟后面有狼在撵似的。
杨灏将手中的奏折甩于桌案,他什么事都可以听皇姐的,唯独婚事不行!
到了长公主府,且歌刚由清浅扶下马车,一丫鬟便跑过来道:“启禀且歌殿下,驸马爷求见!”
且歌心中本就不悦,现下更是没那兴致去逗穆絮。HTtρs://Μ.Ъīqiκυ.ΠEt
且歌摆了摆手,丫鬟会意,识趣地退到了一旁。
清浅跟在且歌身后,二人一道回了暖玉阁。
穆絮左等右等,都不见且歌命人传唤自己,心里更是焦急不已。
这时,那丫鬟回来了,穆絮慌忙向丫鬟身后看去,却怎么都望不到且歌,她这下明白了,且歌是不愿见她!
为何不愿见她?
这其中缘由还用得着说吗?!
穆絮心中愈发笃定是且歌命人将江怀盛抓起来的!
“殿下呢?”
那丫鬟低着头道:“回驸马爷,且歌殿下已回了暖玉阁。”
穆絮转身对静姝道:“静姝姑姑可否带穆絮去暖玉阁?”
静姝颔首,“驸马爷请随静姝来。”
“有劳静姝姑姑了。”
清浅正要关上房门,便见穆絮向她走来,而穆絮身旁则跟着静姝。
清浅满心欢喜,刚要开口唤师父,又想到穆絮如今是驸马爷,若是她越过穆絮直接唤静姝,实乃对皇家的不敬,师父亦少不了会责怪她不知礼数。
清浅向穆絮福身道:“清浅见过驸马爷!”,后又向静姝福身道:“见过师父!”
穆絮道:“劳烦清浅姑娘进去通传一声,说是穆絮求见。”
“驸马爷若是有事,还需改日再来,殿下吩咐了,今日谁都不见。”
穆絮柳眉微皱,这不明摆着告诉她,江怀盛的事儿压根儿没商量么?
不管如何,她一定要见到且歌!
“劳烦清浅姑娘还说进去通传一声,一切后果,皆由穆絮承担!”
清浅的态度变得强硬,“还望驸马爷恕清浅恕难从命,驸马爷请回吧!”
一旁的静姝也猜到了七七八八,静姝好歹也是看着且歌长大的,且歌的心性她也稍稍了解一些,若是穆絮冒然闯进去,定会惹殿下不快,届时不但帮不了江怀盛,殿下还会怪罪于穆絮,“驸马爷,殿下方才才从宫中回到府内,定是累了,不若先等殿下歇息一番,后再与殿下商量?!”
穆絮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又见静姝看着她,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此刻穆絮哪儿听得进去这些,多耽搁一分,那江怀盛便多一分危险,她一定要见且歌!!!
见穆絮有想硬闯的意思,清浅不得不提醒道:“殿下今日十分不悦,若是驸马爷想反其道而行,驸马爷请便!”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穆絮不怕且歌怪罪于她,怕就怕在且歌会迁怒于江怀盛,现下江怀盛已被抓,依且歌的脾性,江怀盛怕是逃不过一死。
她现下一旦闯进去,倘若惹得且歌下令立刻将江怀盛处死,那该如何?
穆絮咬牙,只得暂且放下心中的焦急,“那穆絮明日再来。”
“清浅恭送驸马爷!”
这闭门羹吃得穆絮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可她偏偏又没办法,唯一能求的便只有且歌,可现下且歌又不愿见她。
静姝将穆絮的焦急与忧愁都看在眼里,先后同且歌姐弟二人虽从未将她当成下人看待过,可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主子的做法她虽不便多说,可穆絮现下的态度着实不妥,不论江怀盛被抓一事是否乃殿下所为,穆絮如今已是殿下的驸马,心中是再不能有旁人的,即便殿下此时不说,那也不难保殿下日后是否会心生不悦。
静姝摇了摇头,穆絮这般将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也不知是好是坏。
回到暖香小筑,穆絮已没那兴致去打量这住处,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在屋内不停地走。
桃花与翠竹二人自是感受到了穆絮的不安,可不论这二人是如何宽慰,穆絮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就连晚膳都没什么胃口。
穆絮蹭地一下站起身,现下已是这般夜了,且歌再怎么也歇息好了吧,她绝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
见穆絮往门口走,桃花不解道:“驸马爷这是要去哪儿?”
穆絮道:“去暖玉阁!”
桃花与翠竹二人皆是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事,赶紧跟上穆絮的脚步,可不能让驸马爷一个人去!
入了暖玉阁,尚未见到且歌,清浅便走了出来,她福身道:“清浅见过驸马爷!”
穆絮面色焦急,“清浅姑娘,殿下可歇息好了?若是歇息好了,劳烦清浅姑娘进去通传一声,说是穆絮有要事同殿下商量!”
清浅道:“驸马爷请回吧,殿下吩咐了,今日不见任何人。”
“穆絮有急事要同殿下商量,劳烦清浅姑娘通传一声!”
“殿下今日不见任何人,还请驸马爷莫要为难清浅。”
穆絮咬紧牙关,手上的指甲早已深深陷入掌心。
清浅又道:“驸马爷请回吧!”
尽管穆絮心中极其不愿,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暖玉阁,江怀盛的性命,她赌不起,亦不敢赌!
“清浅恭送驸马爷!”
三日后。
穆絮每日找且歌找了不下于一二十回,回回尚未踏入房门,便被清浅给拦下了,理由皆是且歌不见任何人。
这再傻的人都该明白了,求且歌饶恕江怀盛已是不可能了,且歌的想法无非就是置江怀盛于死地,待斩首的日子到了,江怀盛死了,她又能说些什么?
穆絮没想到且歌是如此的不守信,倘若江怀盛因此而死,那她又该如何面对江老夫子?
不若...不若她亦随江怀盛一道死好了,生不能在一起,死亦要死在一起!
穆絮突然道:“桃花翠竹,准备笔墨!”
“是,驸马爷!”
桃花翠竹二人将笔墨拿了上来,摆好后道:“驸马爷请!”
穆絮拿起毛笔,心中的想法愈来愈坚定。
桃花研着磨,倒也纳闷,近几日驸马爷心神不安,每日皆去寻殿下,为的便是江怀盛之事,殿下是何等的聪颖,理应是知道驸马爷找她是因何事的,这回回皆命清浅拦下驸马爷,意思可不就是再明显不过了嘛。
现下驸马爷不去寻且歌殿下,莫非是想开了不成?
可当桃花看到穆絮在宣纸上写的那两个大字时,顿时被震惊得愣了愣,待她回过神后,慌忙跪下道:“驸马爷三思,驸马爷三思呀!”
翠竹也跪下道:“请驸马爷三思,驸马爷千万要三思呀!”
穆絮丝毫不理会她们,反而自顾自地在宣纸上写着。
桃花道:“驸马爷,这休书万万不可写呀,驸马爷三思!”
“驸马爷,历朝历代皆无驸马休公主的先例呀,求驸马爷三思!”翠竹道。
既然是历朝历代皆无先例,那穆絮现下这般做,不就是摆明着找死么?!
长公主的前七任驸马,不是陛下下旨命长公主与驸马和离,便是长公主休驸马,哪儿轮得到驸马休妻呀。
这驸马休妻,不就是伸手打皇家脸么?!
见穆絮依旧不听,二人总不能将穆絮捆住吧,只得一个劲儿地磕着头劝穆絮三思。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休书已书写完毕。
穆絮放下手中的毛笔,拿起已写好的休书,转身便出了门去寻且歌,任由二人磕头相劝。
穆絮骨子里是固执的,铁了心做的事,谁也劝不住,这寻死亦是。
“驸马爷!驸马爷!”
“驸马爷,驸马爷三思啊!”
桃花翠竹二人不断地唤着穆絮,偏偏穆絮就跟没听到似的,头也不回地往暖玉阁走。
若是驸马爷被殿下开罪,那还有她二人的好果子吃?
二人连忙追上穆絮的脚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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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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