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谈得很愉快,我知道一开始他接近我一定有目的,或许是因为私塾跟茶楼之间的互补共生给了他一些政策上的灵感,或是想要确定荣国府的立场,或者纯粹是为了好奇,不过现在还很年轻的他,无法很好的掩饰他对我的满意跟意外。
我对他的反应也好奇,现在的荣国府并没有什么劣迹,为什么他会注意荣国府?难道说,宁国府那边已经不安份了?
想到这里,我几乎要当场捶自己的头…秦可卿那个人的存在就是宁国府不安份的证据,宁荣二府虽然出了五服,但一向来往甚密,贾元春现在又要入宫了,一入宫她就去皇后的宫殿服侍,要说这中间没有走关系动手脚怎么可能?这样一来,特别看一下贾元春的老爹是怎样的人不是很正常吗?
那万一明晰因为对我的认同,而接受贾元春怎么办?一时间我为难的不行。贾元春入宫没什么要紧,主要是不能让她得宠,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明晰的身分,而且跟一个刚见面的少年提这种事情,未免也过于诡异,如果我真的提了,刚刚所营造的所有好印象马上就毁了。
于是我按奈下心中的不安,继续跟明晰闲聊。话题天南地北,我很确定跟我聊天不会无聊,或许我的知识没有明晰那样精深,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知识面很广,又有很多前人总结的各种理论,绝对够我忽悠住他。
「存周对于商贾倒是显得态度公正?」谈论到一半,明晰突然这样对我说。那是因为我坚持农田不够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多馀的劳动人口从商。
「虽然人说士农工商,可我却认为职业无贵贱。」我点头说:「如果没有商人,南边的稻米怎么到达京城?人总说商人重利,三钱的本金商人要番两倍才卖出,可从来没人想想,商人从远地运来货物,这中间遇到的危险、旅途费用、运输费用、耽误的时间等等,难道都要他自己出吗?享受人家辛苦从远地带来的商品,不多给点钱,难道还要商人免费服务?傻了也没这样的。」
我看他眼中没有不赞同或者鄙夷,于是继续说:「某些商品因为物以稀为贵,的确有炒作嫌疑,可是那还不是因为有需求才有供应吗?嫌贵?那可以不买呀。只是,商人的本金小,利润大,比起农田来讲,的确可以养更多人。很多贫瘠的地区,如果不靠挖矿,从商也是好主意,总比都去当山贼好。」m.bīQikμ.ИěΤ
说到这里,明晰脸上出现明显的笑意:「的确,总比都去当山贼要好。存周说话竟是如此风趣,跟世人传言果然不同。」
「世人传言?」我疑惑:「世人如何传言?又者,传言总是夸大扭曲,如何可信。」
「是人都说荣国府的政老爷最是迂腐不知变通,庶务一窍不通,不过仰仗了投胎时运气好罢了。」明晰促狭的拿扇子敲敲手心看著我说。
我不屑的挑眉回答:「我的确就是仗著自己投胎时运气好怎么了?这是个拼爹的时代,我就是不通庶务又如何?谁叫我有个好爹呢?很多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明晰一听哈哈大笑:「能把这传言说得如此里直气壮,存周当真妙人。」
他笑了一阵,渐渐止歇,又说:「怪不得存周能想出私塾跟茶楼这般互补互帮的巧思,其实存周不是迂腐,却是个心思玲珑的君子了。」
我摇头说:「明晰,你年纪还小,等你到我这年纪,你就会知道,要做一件事情,总要给所有人都有个自己的活路。就好像我办私塾,当然可以让他们轻松、甚至免费,可是如果这样,他们会养成依赖,甚至可能认为我为什么只帮到这样呢?为什么不多帮一点呢?这就是升米恩,斗米愁了。可是如果我是提供他们一条活路,有能者自然能够得到相应报酬,不但杜绝了我被某些人利用、蒙蔽的风险,还能让大家都有一个光明的奔头。所有人都有钱赚、都有活路,当然就没人费心思去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了。年轻人,有锐气是好的,可是做事情有时候多想两分,刚开始或者辛苦,到后面,不但轻松,还就享福了。」
明晰听了我这番倚老卖老的言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却又不得不想起我的确是大了他十多岁。是他自己要隐瞒身分,我顶多也就是平辈论交,要我显示卑微什么的…等他表明身分再说吧。
「存周既然如此看得开,却又为何让自己的女儿进宫呢?」明晰这时像是不经意的提起,我却觉得他提得太好了,我正是担心他喜欢上贾元春呢。
元春要进宫的事情贵族阶层都传遍了,大家都看不上荣国府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当奴婢。女官说得好听,其实也就是服侍人,哪有国公府姑娘去做这种事情?王夫人不知道贾老太太气她什么,其实如果不是她姓王,就凭她这样自作主张把贾家的脸面放地上踩,就足够贾老太太赶她回娘家去。
「唉…」我做出欲言又止,然后想到什么似的摇头叹气道:「女儿自然是千娇万宠长大的…也不知道内子为什么突然瞒著大家…不过进宫去服侍贵人也是她的福气…只是小女孩家家的…不怕你笑,明晰,我只担心她被富贵迷了眼。」
「存周这般人品,教出的女儿自然是好的,又怎么会有被富贵迷眼的道理。」明晰不赞同的看著我,如果不是因为刚刚相谈甚欢,他就要质问我干嘛败坏自家闺女名誉了。
我摇头说:「她从小一脚出、八脚迈,谁不顺著她的意?可进宫以后,规矩森严,提心吊胆,又有许多的贵人在上头盯著,她从来就用不著看别人脸色,一时间环境差异这么大,她难免会希望自己能回到小时候那样的生活,如果没有人在一旁好生引导,又遇到小家子气的歹人引诱,我好好一个闺女,难免会走歪了心性…当然,这也只是可能,可是天下父母心,只要想到有这么一点可能,我就心中难过得不行。家母安慰过我,说元春等放出来以后,伺候过贵人的,也没人看轻,可她即使只是二房的小姐,又怎么找不到好的婚配?何必一定要…」我打住了话头,再说下去就是侮蔑皇家了。可我想明晰已经很明白我的意思了。
「这些话,我就是跟你私下说说,我想明晰你人虽年少,轻重还是知道的。」我回过神来,看了明晰一眼,补救道:「我也晓得小女跑去跟那些小官的女儿一起参加小选被多少人嘲笑,可惜我也只是个二房老爷,反正荣府二房被嘲笑的事情少吗?我本身不就是不通庶务,迂腐无比的人嘛。」
「不说这些了。」明晰得体的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他说:「谁家没点难念得经?存周还是别想这么多了。」
「是阿,谁家没点难念得经?」我自嘲的喝了一口茶说:「可惜我那女儿,本来可以当人嫡妻,安安宁宁过一辈子…说不定过两年,我都能抱外孙了…」
接下来的气氛稍微有点闷,我没跟明晰多说家里王家女子的地位,可他一定会去查。等他查出我这个万事不理的二老爷只寄情学校跟清客,自然就能脑补出我对家中毫无办法,便有一日过一日之类的结论。我却不是想要给他一个我多上进的形象,而是要让他知道我的无奈跟认命。或许他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要去争那个位置,可是只要他有一天想起我———因为家庭不得志的政二老爷,说不定便会愿意拉我一把。人都对自己调查的、培养的、拯救的更为放心,不是吗?
当然,如果他能够先想办法把元春嫁远远的,远永碰不到京城的事情,那么便是我此次最大的收获了。
那次认识明晰以后,我偶尔会在闲书斋巧遇他。有时候我会上去跟他聊两句,有时候只是互相眼神打个招呼,有时候他会特别听完我弹琴再走。我搞不懂我们之间的交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出来其实我对他的态度还是带著攀附?
不过很快的,我就没那个心思去想他了。贾元春入宫的时间到了。
看著贾老太太脸上得意的样子,我知道她已经打好了关系。我记得贾元春一开始是被分到皇后宫里,虽然我不太明白贾元春为什么明明想要往上爬,却不去宠妃宫里,却要去皇后宫里,不过贾老太太此人对人心掌握总是有一定火侯,或许她是希望贾元春能成为皇后用来邀宠、生子的那种小宫女?
可惜这不是乾隆朝,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当令妃。
我冷眼看著元春哭哭啼啼的上了青色的小轿,王夫人撑著病体出来相送,贾珠满眼的悲伤难过,贾老太太脸上也显出了心疼。我觉得…贾元春到后来对贾家毫不手软,可能不见得是因为她冷情,而是在皇宫中遇到的那些屈辱、难题时,她只要想起自己的身分跟被送进宫的目的,难免就会对贾老太太跟自己的母亲起埋怨。更何况刚开始几年,贾元春跟家里根本毫无联络,一进去就像是死了一样完全没有消息。在这中间到底受到什么委屈谁也不知道。
元春已经是我顶顶不喜欢的对象,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当初选秀的时候也才十六,进宫的时候十八,熬到二十出头才被赐为侍妾,一个国公府的姑娘,混到这份上…不怨恨怎么可能?
我在元春上轿之前挡住了那些婆婆妈妈,对元春说:「如果过得不好,想办法传个信给家里,无论如何,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
老太太已经搀扶著回屋去了,只是送个女孩进宫,还是去服侍人的,老太太肯出面已经是给面子。神瑛则是早早睡著了,他对元春一点善意也没有。
王夫人这时站在我旁边,本来大约是想小声叮咛她一定要给家里争气,没想到我却直接跟元春说如果想出来家里一定帮忙,弄得她面色焦急,又咳起嗽来。贾珠双眼亮闪闪的看著我,对元春也是坚定的点了个头,元春的眼泪顿时唰的就流下来。
我不知道他们两兄妹到底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或许是因为贾政向来严肃,像这般温情的话从未说过,所以说起来就更是威力惊人?
正当王夫人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元春睁大眼睛对著王夫人说:「女儿谨记老爷跟太太的教诲,绝不会给贾家丢丑。」说完,就被催促著带上了小轿。
看著那愈来愈远的背影,我一时间觉得百味杂陈。人人都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那些情鬼其实自己也苦得很不是吗?人人都不好过,人人都有自己立场,善恶对错,也不过就是看你在哪个位置上面看事情。元春虽说可以从梅花簪那里得到警幻的命令、甚至建议,可是元春自己也不过就是个小女孩,天生喜爱权势的小女孩大概不太多,只可惜没人给元春选择的权力。
『你不阻止她?』是神瑛在用意念跟我通话。
『我要如何阻止?』
『别告诉我你不晓得警幻在那女孩身上动了手脚。』神瑛冷冷的说:『上一世,我住在大观园里,愈住愈觉得虚弱,我努力的想要运起术法,可是我不像你可以屏蔽自己的气息,结果愈是运起术法,灵力消耗的愈是快速,偏偏我又没有理由跟别人说我要搬走,最后只能天天在外面瞎晃,到晚上才回去。现在想想,如果只是一座贾元春只来一次的大观园都这样,那么贾家在元春封妃以后前前后后给了那贾元春多少东西?二房的衰败跟贾元春一定有关系吧?或许警幻在那贾元春身上下了什么秘咒,跟她有接触的人都会倒楣?』
『你想太多了,这世界上哪有这种秘咒?而且贾元春从小到大活在荣国府,其他人也没出什么事。』
『或许是她年纪愈大愈明显,或者是她地位愈高愈明显?总之她一定有问题。』神瑛说:『按照你的作法,你一定是要救二房的,贾元春跟贾家的覆灭脱不了关系,不管是不是因为她地位愈高旁边的人愈倒楣,你难道不防患未然,省得贾元春弄到贾家抄家?』
我摇摇头,没有再传信给神瑛。神瑛又怎么知道,其实害贾家抄家的,根本不是元春。元春的确是吸取了贾家的气运,可主要害贾家抄家的,是宁国府跟贾老太太这些目光短视的人。贾元春吸取气运,的确是让这些人更倒楣些,可是如果他们自己不去策划什么谋反,什么从龙之功,爵位再袭个两代自己就没有了,根本用不著皇帝出面多做什么。
或者说,贾家爷们的倒行逆施,也是气运被吸取的关系?
总之碰到这种女人被送去牺牲的场面总是让我心情不好。我慢悠悠的踱回房中,只见王夫人又是传汤又是传药,刚刚在外面情绪大喜大悲,她的身体又一向不好,果然是犯病了。本来王夫人的皮相也不差,每人柔柔的咳嗽,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我,我该有点怜惜之心的。可惜我总是想到元春之所以会被送去当丫环就是因为眼前这个病美人。
我一向最瞧不起丫环爬床,结果王夫人把自己女儿弄去皇宫里当丫环并且期待她爬床…这种观念上的落差让我鄙视,看见她,心气都不顺了。于是我泛泛的安慰了一下,就去了秋雁的屋子。
接下来几天,我的心情都不算太好,贾珠仍就是按著我的吩咐将养身体,我也把贾老太太对元春的安排告诉了他。这孩子心思重,什么都不说自己默默的做,如果不跟他说清楚,万一哪天又钻了牛角尖怎么办?二房的孩子经不起这样浪费。
至于神瑛…他一心认为贾元春是害他上一世被匕首戳死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大观园古怪,他又怎么会失去灵力,他不失去灵力,怎么会没办法自保,又怎么会被一个凡间妇人的匕首随便戳死了?所以神瑛当然八不得元春滚的。
贾老太太现在可是活泼了,到处拜访故交,进宫拜见皇后,总之就是她正积极的给元春铺开一条爬床之路。不但要爬床,还要爬对人的床,贾老太太希望,元春如果不能成为现在皇帝的宠妃,也要成为下任皇帝的宠妃。皇帝年纪不小了,元春等得起。
知道后面发展的我什么都没说。贾老太太当大家都是白痴呢,皇帝就算老了也是皇帝,贾老太太上窜下跳的蹦达,是个人都晓得她为什么,当初明晰并没有很明显的夺位表现,元春却被赐给他当妾,这还不能说明皇家对贾老太太的警告吗?只可惜贾老太太狠心跟魄力是有的,却没有贾代善的眼光,于是我也只能甩著袖子继续去我的闲书斋发呆。
贾元春是情鬼之一,我当然不喜欢她,可是当看到情鬼倒楣,我也不见得就高兴了。
「存周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头去看,原来是明晰。
「明晰。」
「存周兄心情不好吗?」
「也…没什么。」我微笑:「一时看不开罢了。」
「可是因为令瑷进宫的事情?」
我抬眼看了他一下,他这是要表明自己的身分吗?把自己弄得这么消息灵通,我很难装下去阿。
他看我不说话,又道:「可要我帮你打听一下令瑷现况?」
我摇头说:「用不著。」反正贾老太太有安排嘛。
明晰脸上带著了然,继续问道:「存周可是担心令瑷?」
「小女得蒙皇恩入宫伺候,那是全家人的福气跟荣誉,哪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淡淡的挡回他的疑问,我心情不好,跟情鬼有关,也跟情鬼也无关。我对自己跟警幻相斗的决心从未改变,只是一时有点意兴阑珊而已。
「存周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明晰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我却反应不过来。我面上心情不好,因为元春的事情也无可厚非,况且父母为子女担忧,扯得上什么重情重义?这位仁兄到底又脑补了什么?我当皇后那一世,他就挺爱脑补,看来这毛病年轻时候就有了。
「明晰今日有空暇?」我把话题带开,他一脑补,就不要跟他较真了,只要结果对我有利就好。
「这满京城也就你的闲书斋价格合理又好消磨时间,即使没空暇我也爱来。」
「顾客能满意,那是身为东家的荣耀。」我回答。
「其实你也不用这样沮丧,我想你家女儿很快就会被嫁掉的。」明晰看著我,突兀的说出这样一句。
「皇家之事,岂容你这般议论?」我严肃的看著明晰说:「即使小女只进宫只是女官,如何处置也是皇家自由,就算明晰你身分富贵,对这种事情,也不要干涉才是长久之道。」
明晰看著我难得的严肃,皱眉道:「难道你不是希望令瑷能有个安宁的未来,当人正房嫡妻吗?或许我可以帮你说上两句,你为何又这般?」
「不管你是什么身分,突然对皇帝后宫女官指手画脚,人家会么看?」我摇头:「你这样说,或许是一番好心,可是无异于是在你自己跟小女身上波脏水。小女还好,久居深宫,没人晓得,看在她以低微地位进宫的份上,皇上总会想起先父情份,就算受罚,至少也能保得住性命。那你呢?人家会不会说,你对后宫的女子为何这么注意?这中间的严重性,你一点都没有考虑到吗?」
「我…」明晰像是楞住了一般,细细审视我一通说:「你怎么知道我的身分不能说这些?」
「无论你是什么身分,你都不能说这些。」我看著他:「你不懂吗?后宫是皇上一人的后宫。」你不是皇帝,就不要对后宫多说话。
直到这时,他才懂了我所说的含意,背脊下意识的一挺,这是他的小习惯,我知道现在他的背上一定布满冷汗。傻孩子,就算你是皇帝的儿子又怎样,没听过后宫只要性别为母就是皇帝的人吗?你不怕被人编排说你觊觎皇位?
「多谢存周。」明晰眨眨眼睛,很快就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他对我说:「事情涉及令瑷,存周还能这般冷静,谨记自己本分,实在心性难得。」
「只是记住自己的本分。」我说:「我又何尝不…」说著面带愁苦,可终究没说下去。贾元春如果不嫁皇帝,说不定还真的能够活久一点。只希望明晰真的有那个心,能够好好策划一番,让贾元春快点嫁人吧。这叫做以退为进,反正我跟明晰相熟,也不是什么年羹尧之类的人才,他把自己当成我的平辈,那么,如非必要他应该不会特别去惦记我的女儿。
「其实今天我来,是有事情想问存周。」他转开了话题,我这才知道,他刚刚那么热心,其实是想市恩,没想到反而被我提醒了,这不,正餐摆在这呢,就是不晓得他想问什么。
「我知无不言就是。」
「那林海,可是存周妹夫?」明晰问。
我一听他问林海,心中突然警觉,林海现在人在扬州,按时间算,正是后院百花齐放,所有皇子可劲拉拢送女人的时候。他现在问林海,其实是他也想要拉拢林海吗?
「不错,明晰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挺想认识的。」
果然,林海的位置太过重要,连一向不想惹人口舌的明晰也想要认识。认识跟拉拢总不一样,两人有私交跟私底下效忠还是有差别的。
我做出思考状,回答说:「他人在扬州,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生个儿子。可惜舍妹大概是身子不好,一直没能给妹夫一个儿子。其他的,林海这人兴趣广泛,不过,他大约是不会去结交官员的。」我给的答案很中肯,林海这人不结交官员,所以你送古董字画金银都没用,林海想要儿子,我妹妹被他后院的女人弄得快死了,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你如果想讨好他,送女人没用,剩下的,我也没办法了。
明晰听完我的回答,眯了眯眼,然后面色无奈的说:「也罢,不过是耳闻林海才情高绝罢了,既然这么远,只希望林海林大人能有回京的一天。」敢周旋在皇子中间?中有一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默默的喝掉杯中茶叶,皇家子弟真的都很阴险又记仇。我跟明晰这般接近好吗…一时间,我有点拿捏不准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聖母皇太后的红楼.刷副本的日子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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