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股金冠公司之前,宓瑭说过关于中国国情和现状以及房地产业前景的看法。她的一通高谈阔论说服了王冠,也顺利地走出了第一步。后来试探性地进入一线城市搞房地产开发,并选择杭州作为试点,获得了成功。现在,她把目光投向内地。
从杭州到北京,从北京到太原,再从太原到成都、重庆,宓瑭经历了一次难忘之旅。
“九七”金融风暴后,亚洲“四小龙”遍体鳞伤。但华尔街的金融狙击手们却不敢弹冠相庆。因为亚洲经济的“定海神针”——中国,象地球屋脊上的喜玛拉雅山,昂然耸立,无法撼动。有人归功于中国的金融政策,归功于人民币没有完全进入国际金融市场,归功于汇率不与美元挂钩。但宓瑭以对家乡的了解,哂笑华尔街的金融狙击手们想偷袭中国的做法,无异于“蚯蚓吞天鹅”。小小的索罗斯们和他们的什么量子基金老虎基金们,在“东方巨龙”面前,就算使尽吃奶的力气,也只能是隔靴搔痒。
大洋集团得以避过金融风暴的洗劫,全赖宓瑭在中国大陆的投资。宓云轩为女儿的远见卓识所折服,授以她资金调动的优先权。几年时间里,深圳、广州、杭州、上海,都有了金冠的分公司和庞大的工程项目。从大洋集团调入的数以亿计的资金,正伴随着计划浸透到每个她想进入的一线城市。股东们没有为难她,对大洋集团投入的资金,都给予合理的回报。她和凌风有过几次接触。凌风说,外资借壳进入大陆房地产市场,几乎等同于中国政府无端端增加货币投放,肯定给通胀预期造成压力。凌风话里有话。他是在向她发出暗示,政府不会无视进入中国的外国热钱,必要的时候会加以控制。但报纸、电视上给她的信息是,中国的腹部和西北部将成为新一轮的投资热点,只要及时进入,就可以占得先机。即使政府对房地产进行干预,也是几年后的事情。那时,她已经完全控制了大洋集团的命脉。
既然赢得了父亲的信任,就必须趁热打铁,把“饼”做得更大。股东和她达成了默契:只要不触及底线,她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为此,她暂时搁置控制金冠的企图,一门心思扩大投资规模。
这次考察之行,是她下一步计划的开始。为了找到真实的感觉,她和王冠不乘飞机,而是坐火车。从北京西站出来,立即就被一股压抑的空气笼罩着。人多车多,天空灰蒙蒙,正午的太阳象个衰竭的火球一样,孱弱昏黄。空气中漂荡着粉尘,让人觉得处身于大扫除的房间中。王冠说,这是由于内蒙古的沙尘暴在作怪。每年,北京都要经历几次沙尘的肆虐。他们在京城最具特色的宣武区牛街住下。这里除了离近外,还有看上去脏兮兮的清真美食。
在北京逗留了几天,见过一些“首长”和王冠的同学之后,他们来到了太原。太原的环境比北京更糟。因为风沙,大街上很难见到畅开门面的食肆。停在室外的车辆,都盖着厚厚的一层黄土。回到家乡的王冠,受到了隆重的接待。他们被安排住在省政府后面的国贸大酒店的总统套房。但却出现了让她不愉快的一幕。
一晚回酒店房间时,同乘一部电梯的五个日本青年对宓瑭做出不雅的动作。宓瑭本想教训一下他们,但碍于影响,忍住了。殊不知日本青年的举动被王冠看在眼里。一出电梯,王冠几下子把五个日本青年打倒在地,其中三个的眼镜被踩得粉碎。王冠对她说,几十年前,山西是抗日的主战场。太原一战,当地人死伤无数。说起日本,没有一个山西人不咬牙切齿的。王冠说,要是在几十年前,这五个小日本的头颅就挂在他腰间了。
考察和商务洽谈在观光游玩中进行着。五台山让她想起鲁智深。大闹五台山,倒拔垂杨柳。身边的王冠何其相似!阎锡山的老家诉说着一代枭雄的浮沉。乔家大院和平遥古城,则记载着晋商的辉煌与没落。如今的晋商不再经营票号,不再捣腾盐巴、茶叶和丝绸。而是啃着储藏量比中东石油还丰富的煤矿。山西是中国最贫穷的省份之一,但它的富翁们拥有的财富却位列全国之首。山西的老板们把祖先留下的矿产挖出来,然后漂洋过海卖给他们的资源贫乏的大仇人——日本。再将赚来的钱大把大把地砸向自己的首都,把首都的房价推上天。
杏花村的汾酒,地道的山西拉面,让宓瑭品出了中华文化的淳厚。“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光秃秃的土地,黄尘铺天,连水也难见上一滴。但竟然酿造出让人记挂千古的酒香,实在不可想象。王冠问她对山西的印象如何。她说,是个出人物的地方。王冠是想知道她对投资太原的看法,以便向他的“家里人”交待。可是,她不能随便说出来。出于对王冠的感情,她会同意在太原投资。但如果考虑公司利益,就不得不慎重。但总得给王冠一个面子。她补充说,北京、太原、成都和重庆都在考虑之列。
四川的投资环境虽然比不上沿海,但比山西要好得多。把重庆和成都摸个底朝天之后,她心中已有了设想。北京、成都和重庆是重点,为了照顾王冠的感受,太原作小规模投入,视市场情况调节。三年内,她要在四地的房地产市场形成影响力。三年后,进入南宁、长沙、西安、银川和东三省。王冠很赞赏她的规划。说四川是天府之国,九寨沟名扬海外,被誉为童话世界。一场来到,不如多呆些时间,领略一下古蜀国的风采。这正合她的心意。
他们到九寨沟的时候,正是流火时节。
湛蓝的天空仿佛触手可及。几朵白云象棉绒一样,堆在高高的山尖上。山是一色的绿。杂草丛生的山坡,偶尔点缀了几支紫色或黄色的野菊花,单调的山坡便立即有了灵气。山脚下,躺着几个被当地人称为“海子”(意为大海的儿子)的大大小小湖泊。冰冷的湖水波平如镜,清澈见底。
湖里沉睡着因造山运动而倒下的参天古树。这些古树历经数千万年,早已在冰冷的湖水中钙化。湖底沉积物五颜六色,有黄色的,也有绿色、红色和蓝色的。各种颜色缠绵交错,却又层次分明,煞是迷人!
王冠告诉她,九寨沟的至美是在晚秋。那时候,有些树木的绿叶会演化为红色或黄色;而有些树木的皮层会由青褐色变为褚红色。湖底沉积物的颜色更加斑驳迷离。漫山遍野色彩缤纷。百步已然不同景,俯仰之间两重天。
来的虽不是时候,但九寨沟之美依然超凡脱俗,依然让人怦然心动!
景区的道路上,游人如鲫,一辆辆电瓶观光车来往穿梭。道路是开劈出来的,蜿蜒曲折,盘绕山间。因为开路,随处可见山体滑落的痕迹。为防止滑坡,路旁的山坡上,经常看到工人在护坡。他们或垒石,或灌注水泥,或在滑坡危险性较大的山体披罩铁丝网。那些人工栽种在山坡上,用来固坡护坡的花草树木,分明没有了顽强和狂野本色。
一天下来,鲜闻鸟语;放眼山林,哪觅猿猴攀援?
通往九寨沟的路,沿岷江边逆江蛇行。道路仅容两车通过,大多路段一边紧靠峭壁,一边濒临悬崖,险峻之状,令人窒息!
数百里岷江,浊浪滔滔,不见青波。难道岷江之水本来就这般模样?到了茂县境内,才解开她心中的疑团。
王冠说,茂县是川内原始森林覆盖面最广最茂盛的地区,茂县也因此而得名。但在大炼钢铁年代,原始森林被砍伐殆尽,原生态遭彻底破坏。茂县境内,岷江两岸,尽是裸露的山头,只见玄石,寸草不长。几十年来,水土大量流失,以致岷江终年裹挟着黑砂土怒吼狂奔。
果然,过了茂县,岷江渐见清澈。
“嗌噫嘻,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诗仙的惊叹尤觉在耳。但如今现代化交通工具,已能穿山越海。她想,倘若诗仙还活着,相信再也吟唱不出教人回肠荡气的诗句。
这次出外考察,天府之国是她行程中的重点。也是为了麻辣的诱惑,为了川藏的风情,为了都江堰和马踏飞燕。还有为了见识王冠口中的莺歌燕语款款而行的蛾眉。
认识四川,是从《三国演义》开始。她至今仍为“乐不思蜀”的真正含义同王冠争论不休,也为诸葛孔明的木牛流马是否属实而大费唇舌。汉武帝打击匈奴的铁蹄曾经穿越川藏,张骞在西域看到了巴蜀的毛竹。那样古老的年代,仿佛就在眼前。
山西的险要,造就了无数近现代的英雄豪杰。屈指数来,尽是救亡之士。追朔下去,夏商周王,齐鲁战火,七国连横。至秦八荒归一,四海尽圆。燕赵勇士,屠夫弹剑,又是何等悲壮!隋唐之后,文人墨客,粉墨登场,始领风骚。江南处处灯红酒绿,夜夜笙歌。戏里戏外,全是负心汉。一句“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郎”,道尽了上下几千年的人心不古。
在巴蜀,虽然少了燕赵豪气,吴楚柔情。但却孕育了中华民族的智慧。一部《三国演义》描绘了川中山水人物的灵秀,细说了炎黄子孙生机勃勃的根源。她景仰巴蜀!
一番游览下来,宓瑭生出满腔感慨。茂县的童山,九寨沟毫无生气的人工植被和罩在山坡上防止滑坡的铁丝网,都在见证着人类的贪婪。如同她的投资一样,人类正用印着精美图案的纸张(货币)毁灭自己的家园,直到毁灭人类自己。在被混凝土和钢铁覆盖前,地球也许已经安静。但它早已死去。
她要把心情调到正常状态,不能陷于杞人忧天的沉重中。否则,会影响决策。
回到驻地,宓瑭对王冠说:“老兄,我们首先在成都建立据点。说实话,我都不想离开了。”王冠说:“好呀。以后你呆在成都,我呆在杭州。”宓瑭说:“哼!你这辈子休想离开我半步。就算薜红蕖回来,也得每天向我报到。”王冠说:“红蕖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就不担心她把我宰了。”宓瑭做了个捅刀子的手势。说:“那我就先把她宰了。”王冠说:“要是这样,你不如把我宰了。”宓瑭说:“你以为我不敢?不把你从她手里抢走就已经很客气了。”王冠摊开双手。说:“她是老大,你是老二。我们得守规矩。”宓瑭拧住王冠的耳朵。说:“谁定的规矩。要规矩也得我来定。”王冠痛得大叫。说:“想谋杀亲夫,快放手!我怎么这么倒霉,总是遇上母夜叉。”宓瑭笑着松开手。说:“你要想想为什么母夜叉总是找上你。你看人家凌市长……。”王冠心中一惊,厉声说:“我大哥是高级干部,不会象我这样。你怎可乱说!”宓瑭猛然醒悟。忙说:“你吼什么。我是说凌市长是堂堂君子,才不象你。”王冠说:“我不是君子,那你找我干什么。”宓瑭依偎在王冠怀里,动情地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你在我眼里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这辈子不会离开你。”王冠觉得自己反应过敏,伤害了宓瑭。说:“对不起!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HTtρs://Μ.Ъīqiκυ.ΠEt
宓瑭有过把王冠从薜红蕖手中抢过来的想法。但她试了几次后,发觉根本做不到。王冠和薜红蕖深厚的感情固然难以侵蚀,他身边的兄弟和老板娘更是铜墙铁壁。当初为了控制金冠公司和王冠,她设计了很多方案。但都无法实施。俗说: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她想制造王冠兄弟内部矛盾,从而坐收渔人之利。但王冠兄弟肝胆相照,任何对他们不利的传言和事情不但不会影响感情,反而会令他们更加团结。因为,他们会为掉一根头的事而聚在一起分析研究。经过长期的观察,她得出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结论:他们的圈子看似松散,其实是一个以凌风为首的、官商一体的“三金王国”。“三金王国”建立在无私坦荡的感情的基础上,并按照多年形成的默契运作。外面的人要想进入或损害“三金王国”,比蚂蚁啃铁球还要难。而“三金王国”一旦确立某个目标,会集中力量全力以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以她的力量抗衡,不啻以卵击石。看清了这一点,她不得不暂时搁置控制金冠公司的图谋。转而借势实现她的另一个目标。但是,对于王冠,她还是抱着乐观态度。她坚信,人的感情是会变的,终有一天,王冠会完全属于她。
凭女人的直觉和平时的观察,她清楚凌风和袖儿的关系非同一般,也清楚这是绝对不能碰的致命神经。刚才差点失言,让她惊惧不已。如果不是王冠打断了她的话,“祸从口出”这个成语便有可能在她身上应验。王冠爱她,这是毫无疑问的事。但王冠必定会将情况反映给他的兄弟,这也是毫无疑问的事。一旦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那么她只能步杨广和曹达常的后尘。虽没有证据证明曹达常是死于“阴谋”,她却有一种“不正常”的感觉。
但是,即使王冠会为兄弟的利益而牺牲她的爱,她也不会有所抱怨。她相信,在她的所作所为不危害王冠兄弟的利益的前提下,把情义看得比生命还重的王冠也不会让她受到丁点伤害。如果王冠因为她而罔顾兄弟的利益,那么,王冠也就不是她所爱的王冠了。
在前往双流机场的途中,宓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如果加入到“三金王国”中,不是可以顺利地控制金冠了吗?只有这样做,才有机会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但是,怎样才能进入“三金王国”呢?她想到了老板娘和乔梦。
宓瑭的想法自然不会简单到为了控制金冠公司和王冠。进入“三金王国”才是她的目的。如果达到目的,她就可以把资金投入金雕、金鹰和影视。这样既可以分散过于集中的资金风险,又可以增多几条从大洋集团调出资金的高速路,还可以在一张巨大的保护伞下做她想做的事。宓瑭的胃口还没有大到想控制“三金王国”,只想多找几个可靠的有说服力的藏金窝点。几年间,她投入金冠公司的资金接近十五个亿。也就是说,她已经踏上了通往“三金王国”的道路。只要稍加点力,便能堂而皇之走进去“三金王国”。
老板娘正在房间和演员们说着明天的戏,乔梦走了进来。说:“凌导,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老板娘说:“什么事。等会不行吗?”乔梦说:“不行。人家催着。”老板娘对演员们说:“散散。你们回去后好好琢磨琢磨,明天的戏很重,最好能做到一次完成。别给我来那么多花絮。”演员们出去后,老板娘说:“闺女,看你急的。什么事。”乔梦把事情说出来。老板娘脸如凝霜。说:“我的闺女绝不做这种事。他们也太放肆了!”乔梦说:“他们说,就叫兜儿和紫萱过去说说话,没其他意思。”老板娘说:“他们当我闺女是什么人!说说话?哼!不就仗着老爸是大官,手里有几个钱吗?不去不去!凡是这种事你以后给我一概拒绝。”乔梦说:“可是,他们说如果……。”“如果不去就别想在杭州玩是吧。”老板娘黑着脸说:“他们比龙少厉害吗?你就说没空。要不要我给他们打电话。”乔梦委屈地说:“妈!我是来和你商量拒绝办法的。冲我发什么火嘛。”老板娘笑了起来。说:“这种花花太岁是肉蝇,不能近。你就说都忙着排练对戏,以后有时间再说。”乔梦拨打了电话。
老板娘来回地踱着步。乔梦说,拍完《如梦之约》后要回加拿大一趟。兜儿和紫萱也吵着要休息一段时间。她考虑过带她们到处走走,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可是,手头上还有两个剧本排队等着。虽说时间充裕,可以出去玩一下。但两个丫头一旦野起来,就很难收拾。怎样才能说服兜儿和紫萱呢?她想现在就和乔梦一起去找她们谈谈,大不了给敲一笔。反正都是自己的闺女,肥水没流出去。
乔梦放下电话。说:“妈,看来不去不行。他们已经派车来了,说上面有人在等着见兜儿和紫萱。”老板娘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都说不去了。你这个经纪人怎么当的!走,我们找她姐俩说说休假的事。”乔梦说:“妈!他们的人快到了。还是先把这事摆平吧。”老板娘说:“谁这么了不起,未经我们同意就来要人。”乔梦在老板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老板娘眉头一皱。说:“确实是个麻烦事。这样,你把来人带到这,由我跟他们说。”乔梦说:“妈,你得摁住火气。”老板娘说:“行啦!妈知道怎么应付。”
乔梦带了三个男人来到老板娘房间。说:“凌董,这几位是来接人的。”老板娘呵呵笑。说:“呀。请坐!”其中一个干瘦男人说:“不啦。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凌导演吧,失敬失敬!我们是奉命来请于兜儿和凌紫萱的,麻烦你通知她们过来一下。”老板娘笑着说:“原来这样。唉,你们来得真不巧。今晚要拍戏,她们不能离开。”干瘦男人说:“我们奉命一定要接到人。凌导演,戏什么时候拍都可以的嘛。”老板娘说:“不行呀。我们是有合约的,也有行规。你们还是回去吧。”干瘦男人拿出四扎百元大钞。说:“这里四万块,是预支给她们的报酬。”老板娘推开钱。说:“我们不缺钱,你们拿回去用。她们确实不能离开,你看,快到开工时间了……。”干瘦男人说:“对不起,我们只管接到人。去不去你叫她们出来说。”乔梦转身走了出去。老板娘说:“她们是我公司的员工,我有权要求她们按规定完成工作。”干瘦男人说:“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还是让她们自己决定吧。”
乔梦带着兜儿和紫萱来到房间。兜儿说:“凌导,时间到了,咱们抓紧拍。”干瘦男人见到兜儿和紫萱,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俩就是凌、凌紫萱和于、于、于兜儿吧。请、请、请你们跟我走、走一趟。”紫萱说:“跟你走一趟?你谁呀!吃了大蒜。”干瘦男人咳了一下。说:“我、我说错。是上头叫我们来接你去见、见面。”兜儿说:“不见忙着吗?告诉你的上头,咱们没空。”干瘦男人把四扎钞票拿出来。说:“这是预支报酬,还是跟我们走吧。”紫萱说:“太少了,再多一千倍咱们可以考虑。滚!别挡住地球转。”三个男人阴沉着脸,灰溜溜地走了出去。老板娘把兜儿和紫萱抱在怀里,哈哈大笑。说:“跟妈年轻时一样。好样的!”乔梦说:“妈,事情没那么简单。”老板娘说:“什么简单不简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看他们能奈我何。好啦,没事了,都回去背台词。”
天刚蒙蒙亮,老板娘和乔梦挨个房间敲门。今天要在西湖拍几场戏,足够一天忙的。等他们把一切布置妥当,准备开拍当儿,几个挂着牌子的湖区管理人员走了过来。说:“把所有东西撤了,不准拍。”乔梦问:“我们是有协议的,怎么不准拍。”管理员说:“协议我管不着,不准拍就是不准拍。”乔梦说:“总得有个理由吧。再说,按协议约定你们还有义务维持秩序。”管理员说:“这是上级通知不准拍的。我们只管执行,有什么不明的找我们上级去。”老板娘说:“哪个上级。”管理员说:“我们也不清楚。撤了撤了。”乔梦说:“等等,我找你们上级去。”管理员说:“不用找了。告诉你们,找谁也没用,赶快撤吧。不要等我们动手。”乔梦一听火气就来了。说:“不要说我们不警告你:一、你们无故阻挠拍摄,给我们造成的一切损失由你们负责;二、如果我们的机器和人员有任何损坏或损伤,所造成的一切后果由你们承担;三、告诉你的上级,如果你们违约,我们不怕法庭上见;四、你们要是敢动一下,我们立即报警。你看着办吧。”管理员们面面相觑。老板娘陪着笑脸。说:“都老相识了,有什么误会等拍完了再说,我们会跟上级联系的。行了,我们准备开工。”管理员说:“对不起,我们必须执行上级的命令。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撤离。”乔梦想起昨晚的事。她走过一边,悄悄地打了个电话。
十分钟过去了,管理员见摄制组没有撤离的意思。说:“我们只好动手了。上!”乔梦说:“慢!你们的上级正赶过来。”又十分钟过去了,不见上级过来。管理员说:“动手!”紫萱挡在管理员面前。说:“看谁敢动手!”就有一个管理员伸手想拉开紫萱。但不知怎的,管理员摇晃了几下,“扑通”一声掉到湖里。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大笑。其他管理员见状,有的去拉掉水里的管理员,有的冲过来就要拆道具和摄像机。这下不得了,一连串“扑通”声响起,所有管理员都摇摇晃晃地掉湖里去。围观的人们指指点点,发出更大的笑声。
上级终于来了,是一个腆着大肚子的老头。老板娘说:“刘主任,你好!”刘主任说:“凌导,对不起!一场误会一场误会。”爬上岸的管理员说:“主任,他们……。”刘主任说:“谁叫你们这么做的。回去回去!”管理员指指紫萱。说:“是她推我们落水。”紫萱说:“喂!我站着动都没动。别睁着眼睛尿裤子,你哪只眼看见是我推的。喏喏,这么多人看着,你让大家评评理。”围观的人群发一声喊。说:“是他们自己掉水里的。”刘主任说:“凌导,我们工作做得不好,请你千万原谅。”老板娘说:“这是哪儿话。一场误会,没事的。”刘主任说:“凌导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不打扰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我们会尽力协助。”
刘主任他们走后,老板娘问乔梦:“你找谁了。”乔梦笑笑。说:“不告诉你。”老板娘斜了一眼乔梦。说:“你不说妈也知道。”
有一场戏是在挨着西湖的马路边拍摄。穿着运动服的紫萱背着一副网球拍,骑着自行车由东往西而来。设在湖边的摄像机跟着紫萱转动,眼看就要完成拍摄。突然,十多颗石子飞向摄影师。只听“啊!”的一声,摄影捂住眼睛倒入湖中。老板娘和乔梦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搞得东西莫辨,呆在那儿。水之波跳入水里,把摄影师拖回边上。紫萱听得叫声,停下车回头一看,见水之波正把摄影师推上岸。摄影师的右眼角一片鲜红。她扫了一眼四周,见三个青年站在马路对面的拐角处发笑,手里还拿着石子。在离青年更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助手位上带眼镜的男人对着青年竖起拇指。紫萱把车放到地下,走到湖边捡了几颗碎石握在手里,然后骑上自行车掉头往回走。几个青年正要离去,忽然捂住眼睛拼命跑。刚刚起动的奔驰轿车挡风玻璃穿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孔,助手位上的男人也捂住右眼,大声嚎叫:“我的眼睛瞎了,快去医院!”血从指缝渗出。
紫萱骑着自行车,若无其事地从青年和奔驰车边慢慢过去。大约走了百余米,紫萱再折回机位,看到摄影师只是被擦伤眼角。说:“还能不能拍。”摄影师惊恐地说:“拍、拍……能、能……。”老板娘拍拍胸口。说:“报警了没有。”乔梦说:“报了。紫萱,你过来一下。”紫萱把车靠在树上。说:“嫂,摄影师和机子都没事,拍下去吧。”乔梦把紫萱拽过一边,小声说:“那几个人的眼睛怎么样。”紫萱瞄了一眼四周,平静地说:“都留着一个,能看东西。没人知道是我。”乔梦倒抽一口凉气。说:“你……。什么话也别说。”
警察来了。老板娘将发生的情况详细地描述了一遍。说:“距离太远,从又多,我们都没看清石子是从哪飞来的。”警察说:“你们还有谁看见扔石子的。”包括围观者在内的所有人都说没看见。警察对老板娘说:“你就是负责人吧。请留下联系地址和电话,我们尽快处理,有了结果立即通知你。”警察走后,老板娘笑着对紫萱点点头。说:“天气热,衣服湿没关系。重来一遍。”
下午,老板娘被警察“请”走。快下班了,王冠把老板娘送了回来。乔梦说:“妈,没事吧。”老板娘大声说:“警察找到扔石子的人了。不过,他们四个人都瞎了一只眼,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报应!”摄影师说:“老天有眼。警察不会怀疑是我们吧,我可是连人影也没见着。”老板娘说:“那四人也报了警,说有人把他们的眼睛弄瞎了。警察问了很多人,都没有人看见他们是怎么瞎眼的,据说眼球都烂了。我们连袭击自己的人都不知道,怎么能弄瞎他们的眼睛呢。”王冠拉紫萱进入房间。说:“妹,你下手太狠了。知道车上那人是谁吗?”紫萱说:“管他是谁,不弄瞎两只眼睛算他走运。”王冠双手撑腰,仰头望着天花板。说:“他是厅长的独子。嗨!你厉害。我……。嗨!”紫萱“格吱”地磨了一下牙齿。说:“哥,要不要我亲你一口。”王冠“蹭”地闪过一边。说:“免!还是留给大哥吧。警察可能还会来,这事别说出去,知道不。”紫萱笑嘻嘻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冠说:“妈,今晚我公司请剧组所有人吃饭。宓总说,你们想吃什么都行。”兜儿舔了一下手指头。说:“我想吃燕窝。”紫萱说:“我也是。”大家都跟着说:“我也是。”王冠说:“行!走啰。”
紫萱逼着水之波喝了几杯酒。说:“有点感觉没有。”水之波说:“什么感觉。”紫萱说:“就是想逮人打架那种。”水之波摇摇头。说:“那种感觉要到卡拉OK喝才会有。”紫萱对王冠说:“哥,我们要唱K。”宓瑭说:“这楼上就有。你们去开个大房,等会我也去。”老板娘说:“不许喝啤酒。”宓瑭说:“喝红酒吧。”乔梦说:“明天下午有个记者招待会,她们不能喝醉,以免误事。”
房里只剩下王冠、宓瑭、乔梦和老板娘。宓瑭说:“凌董,你看要不要我交待这里的老板派人帮她们看住门口。”老板娘说:“不用,她们都学会了掩饰身份,没人能认出来。”王冠说:“就怕她们跑出大厅凑热闹。”老板娘说:“不会的。”宓瑭说:“凌董,我真羡慕你有这么多女儿。要是我也能做你的女儿就好了。”老板娘笑呵呵。说:“宓总是万金之躯,我怎敢高攀呢。”宓瑭说:“凌董取笑我了。什么万金千金,还不是人一个。我是说心里话,真希望有个妈。自我妈三年前去世后,就没有人和我说过体已话……。”老板娘见宓瑭泪光闪闪。说:“唉!妈疼女儿。”王冠说:“别说伤心话。说说我们这次考察的事情。”宓瑭说:“我已经写出报告了,过几天发给股东们看。”乔梦说:“宓总做事一向认真。金冠能在几年间发展成现在这样规模,宓总功不可没。”宓瑭说:“乔总。这几年我在你身上学到不少东西。要说我做出了一点事,也少不了你的教导。”乔梦说:“宓总什么时候学会给别人戴高帽了。”宓瑭说:“乔总的学识恐怕我这辈子坐飞机也追不上。你看我一个人在大陆,举目无亲。有时候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也找不到。”老板娘说:“有空可以找我和乔梦说说嘛。只要以诚相对,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宓瑭说:“总之每次看到你们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心里就特别难受。如果能成为你们大家庭的一份子,今生无憾。”老板娘说:“嗨!我当是什么事。你这不是加入了么。”宓瑭说:“不同的。她们能叫你做妈,叫乔总做姐,叫王冠他们做哥。可是我却不能叫,这里面差别大了。”乔梦说:“没那么多讲究,心里有就好。”宓瑭说:“乔总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如果凌董肯认我做女儿,如果乔总能叫我一声妹妹,我宁愿什么都不要。”老板娘显得非常激动。说:“听你这么说,我就认下你这个女儿。”宓瑭“哇”地哭出来,抱住老板娘说:“妈!”乔梦和王冠都觉得事情来得太突然,有点摸不着头脑。老板娘说:“闺女不哭。以后你我就母女相处,如果王冠他们欺侮你就跟妈说。”宓瑭点点头。说:“他们不会欺侮我的。我要将这件喜事同我爸说,让他过来看你。我还要摆酒宴请大家。”老板娘说:“这就不必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不要弄些俗气出来。”
如果宓瑭是普通女性,这番作为不值得大惊小怪。但以宓瑭非同一般的身份,令人仰止的背景及桀骜不驯的性格,是不屑这种俗不可耐的攀亲认戚的做法的。但宓瑭今晚做了,让乔梦颇费思量。宓瑭想干什么呢?与王冠的关系达到什么程度?她陷入深思。宓瑭几年来的表现可谓中规中矩,对金冠公司的发展立下汗马功劳。也从不过问金冠公司以外的事情,显然是摆正了角色。在这一点上,乔梦非常佩服。至少,宓瑭的心术还是正常的,是一个专注事业,有着强烈责任感的女性。也许,宓瑭确实缺乏母爱。对一个三十多岁的未婚女子,更需要母亲的体贴和关怀。虽然宓瑭今晚的举动过于突兀,让她感到极不自然。但压抑已久的感情一旦爆发,便会汹涌而出,让人猝不及防。宓瑭正是处于那样一种境况。乔梦不由得同情宓瑭。说:“宓总,既然妈都认你这个女儿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子。来,我们一起到楼上唱歌,也让妈向大家宣布这个好消息。”宓瑭紧紧地抱住乔梦,激动地说:“姐!我太幸福了。”
宓瑭的激动是真挚感情的流露。她没有姐弟妹,只有一个哥哥。二十多年前,哥哥为了救她被汽车撞断脊椎。从那以后,哥哥再也没有站起来,在轮椅上度过了二十多个春秋。十多前,哥哥和一个比他大几岁的欢场女子结了婚。等到她大学毕业进入大洋集团,发现庞大的家族生意已经被嫂子完全控制。集团里所有重要职位全是嫂子的兄弟姐妹,她根本无法立足。父亲虽然还是总裁,哥哥虽然很爱她。但慢慢老去的父亲,出于弥补对爱子的感情,最终还是会将公司交到儿媳手上。而哥哥也无能为力,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大洋集团的“江山”易帜。她觉得父亲的心血不能拱手让人,必须夺回大洋集团的控制权。于是,她努力表现自己,以求打出一片发展空间。但无论她如何努力,做出多大成绩,嫂子始终将她边缘化。男朋友遇难后,她万念俱灰。为远离伤心之地,她向父亲提出到中国大陆发展的请求。到了西海,王冠给了她希望。在获得爱情的同时,她也开始实施宏伟的“曲线救国”计划。
她的计划在实施过程中,虽然受到一些干扰。但还是一步一步地向目标靠近。母亲过世后,父亲的身体明显大不如前,甚至露出退隐的念头。她不得不加快脚步,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掏空大洋集团,从而反过来控制家族生意。父亲任凭她“胡作非为”,有求必应。其实是父女间心意相通。父亲不听儿媳的劝告退下来“休息”,是在等她走得更远。可是,仅仅仗着房地产的投资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在摆脱大洋集团控制的情况下,让更多的大洋集团的资金流入手中。那么,她就要把口子开大。只要能打开“三金王国”的大门,她的计划就可提前几年实现。
但是,如果以她的计划作为理由向王冠兄弟和老板娘提出入股和注资,无论是出于商业道德和自身安全的考虑,肯定会遭到王冠兄弟们的拒绝。当初她能进入金冠,完全是机缘造成。如果不是金冠遭遇空前的困难,如果金冠是“三金王国”的重点,如果不是王冠爱上了她……,现在能否进入金冠还很难说。“三金王国”对她而言几乎是完全密封的。即使她现在是金冠的大股东,也无法真正接近“三金王国”。在成都,在前往双流机场的路上,她找到了打开“三金王国”大门的钥匙。以前,她一直把目光放在王冠的兄弟上。认为只要踏上金冠这条船,只要王冠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加上她手上源源不断数额惊人的现金流,便可轻易得到认可。但她却一头撞上了南墙。袖儿姐妹给了她启迪:进入“三金王国”的钥匙,握在看似不起眼的女人手里。她们就是老板娘和乔梦。如果说“三金王国”是一个保险柜,老板娘和乔梦就是这个保险柜的两条钥匙。要打开保险柜,必须两条钥匙同时作用。
厢房里乱烘烘的。兜儿和男一号搂在一起跳舞,紫萱、水之波和一大帮演职员斗着骰子。对老板娘几个进来,他们似乎视而不见。见桌上放着一堆空酒瓶,老板娘显得有些生气。她拍了几下桌子。说:“把机器关了,都静一静。”乔梦关掉音响。说:“大家坐好,凌导有话说。”老板娘对男一号和兜儿说:“你俩今晚不能喝酒,喝些饮料就好了。紫萱也不能多喝,明天的记者招待会要保持清醒,别到时候胡言乱语。其他人可以喝,但不能喝醉。听明白没有!”演职员大声回应:“明白!”。老板娘说:“今晚,有一件事让我很高兴。现在,我拿出来和大家分享。这件事就是,我又多了一个女儿。她就是——金冠公司的宓总。”欢呼声口哨声掌声响成一片。男一号捧着一杯酒,对老板娘和宓瑭说:“凌导,请允许我敬你们一杯。祝有情人终成眷属。”男一号的恢谐博得哄堂大笑。
宓瑭说:“用我们中国人的话说,我是一个游子。今日,我回到了祖国母亲的怀抱,也回到凌导这个慈祥的母亲的怀抱。我很激动也很幸福!今后,我有了母亲的爱,有了兄弟姐妹的爱,再不形单影只。我和王总将向公司理事会提议,今后,影视公司所有的作品,不论在国内什么地方,金冠公司都会第一个以广告形式赞助。同时,我也会努力把同行业拉进来赞助你们的精彩演出。现在,我个人向影视公司捐赠现金一百万元,用于资助《如梦之约》的制作和奖励剧组的演职员,也作为我孝敬妈妈的一点心意。于此,祝愿我的妈妈凌导健康长寿!祝愿剧组全体人员青春长驻,更尺竿头,更进一步!祝愿《如梦之约》影视公司佳作不断,财源滚滚,生意兴隆!谢谢大家今晚赏面。谢谢!”宓瑭的一席话,引发了狂潮般的掌声和笑声。
乔梦紧紧地握住宓瑭的手。说:“谢谢你,宓总……不,妹妹!”宓瑭洒下了热泪。她不但拿到了开启“三金王国”大门的钥匙,也为炽热的亲情所熔化。
诗云:望断巫山障,只见白骨一堆横;入得孔方兄金口,方知埋人铜臭坑。
究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高凉散人的摩天记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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